「趙晏晏,這是買不到的。」
這是他的心意。
趙薈蔚抬頭看他,微微一笑:「謝謝公子。」
沈明南遲疑片刻才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趙薈蔚握著盒子的手緊了緊,她垂眸不敢跟沈明南對視。
「公子……」
「我想離開國公府。」
周身氣壓降至冰點,趙薈蔚沒忍住肩頭瑟縮一下。
「趙晏晏,你再說一遍。」
趙薈蔚抬眸,就對上他墨玉般冷的眼眸。
她抿著唇,眸光堅定:「我要離開國公府。」
他的唇角緊繃,掩在身側的手蜷起又放開:「為什麼?」
「公子……」
「這兒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這兒是深院宅中,藏著很多的陰謀算計,最讓人無力的是,這些還都是沈明南的親人。
先是沈姝,後是沈嬋,她就是跟姓沈的犯沖,除了老太君,國公府里沒人喜歡她。
好半晌,他才淡聲問道:「晏晏,你可是在怪我。」
「怪我護不住你?」
趙薈蔚搖頭:「不是的公子。」
「我只是覺得我離開國公府會好一些……於你於我,都好。」
「別想了。」沈明南黑眸冷寂:「在找到你的親人之前,你都得待在我的身邊。」
「公子……」
沈明南轉身,微風掀動他的衣擺,夾帶著怒氣離去。
趙薈蔚站在原地,好半晌才低頭看向簪子,很漂亮,她的心忍不住悸動,真是勾人啊……
她又從衣袖裡拿出她繡的小黃鴨荷包,兩個放在對比了一下,她默默的把荷包收回衣袖裡。
就這繡工,說是姚南嘉繡的,誰會信,她果然想得太天真了……
跟這漂亮的簪子一對比,她就算想當謝禮送出去也拿不出手。
於是她又返回了瑤光閣,正巧瓔珞也在。
她湊過去,見她還在打絡子:「瓔珞,打絡子的手藝教教我唄?」
哦豁!
終究還是被惦記上了!
她僵硬著抬頭:「姑娘怎麼會想著學打絡子了?」
趙薈蔚撓頭:「想多送一個給公子……」
瓔珞在頭髮和愛情之間,毅然選擇了成全她家姑娘的愛情。
這樣,她禿也禿得光榮。
但好在,她除了拿不動針,就這編織也還好,就是偶爾會串線。
瓔珞薅著頭髮:「姑娘,咱們明天再繼續吧。」
說著,火速的就去給趙薈蔚打水沐浴。
趙薈蔚低頭看著剛剛起了個頭的絡子,揉著眼睛便放進了籃子裡。
第二天,朝花來了,因為老太君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著趙薈蔚了,有些兒想她,便請了她去福滿堂。
本想直接出去尋狗的趙薈蔚,按捺了下來,跟著朝花去了福滿堂,瓔珞在門口侯著等她。
沈老太君福態的臉上帶笑:「小薈兒,快過來坐,好久沒見著你了,可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趙薈蔚這幾天頻繁出門的事肯定是瞞不住沈老太君的。
「我那隻大黃狗丟了,我想出門尋一下。」
沈老太君皺眉:「好好的怎麼就丟了呢?」
趙薈蔚抿唇:「它在東牆那兒挖了個洞,估摸著跑出去玩了吧。」
她沒把沈嬋做的事說出來,沈老太君和平常老百姓家的老人一樣,只希望闔府安寧,她跟沈嬋之間的事,沒必要讓她老人家跟著費心。
沈老太君微嘆一口氣:「那你可得好好找找。」
趙薈蔚點頭應下。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哭哭啼啼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嗚嗚嗚,婆母,您救救嬋姐兒吧。」
二房容氏紅著眼睛走了進來。
昨日沈嬋意外落水以後,很快就遣人去請了老大夫,老大夫把脈以後便說:「受到了驚嚇,又憋了會氣,人是沒事,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