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明一聽餛飩里有老鼠藥,嚇得他趕緊扔掉手裡的碗筷,然後用手指不停的摳喉嚨,企圖把吃下去的餛飩都吐出來。
陳楠明吐了半天,只吐了一點出來,氣憤的將薛婉儀推倒在地,質問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薛婉儀苦笑道:「子不教,母之過,你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我和你爸都儘量滿足,我們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盼著你能平安無事,守好家業,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人。
但你瞧瞧你這些年乾的混賬事,你為了林霜雪那個歹毒的女人,拋妻棄子,氣死你爸,變賣家裡的資產去美國享樂,多年來不和我們聯繫。
如今在美國混不下去了,就想起我們了,你但凡有一點良心,就不會把林霜雪他們帶到家裡來,還想要威脅展寧。
你已經廢了,我不可能讓你連累了展寧和瑾瑜他們,他們是我們陳家的希望,我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們!
我本來想和你一起死,但你太自私了,連一碗餛飩都捨不得分給我,非要一個人吃獨食。
你去了下面,記得和你爸,還有陳家的列祖列宗把事情說清楚,你要是不想擔責,把事全推我身上也行,讓他們儘管來找我索命。」
陳楠明惱怒不已,想打薛婉儀,可他肚子疼的難受,並開始抽搐,無力打人。
他不想死,縮在地上,哀求道:「媽......救我......我會改好的,你快救救我。」
薛婉儀捂著臉,心痛的說:「你吃了那麼多餛飩,救不了了,你安心去吧,來世別給我做兒子了,要是想報仇,就在奈何橋邊等我,我晚點就去陪你。」
陳楠明想呼救,可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等他四肢不再動彈,薛婉儀失聲痛哭,稍稍平復了心情後,她顫抖著身體爬起來,扶著牆一步步挪出去,對門外站崗的公安說:「我毒死了我兒子,你們抓我吧。」
薛婉儀來會見陳楠明,是肖文瑞特意關照過的,兩人談話時,站崗的公安,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即便聽到裡面有砸碗的聲音,也沒有進去打擾,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公安進雜物房確認了一下,見陳楠明真的沒了生氣,只好把薛婉儀暫時關押,打算詢問了肖文瑞的意見後,再做下一步安排。
去牢房的途中,薛婉儀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公安趕緊把人送去醫院,並通知陳公館。
薛婉儀出門前,在自己的臥房留了一個存摺和一封信。
薛婉儀在信里說,陳楠明變成今天這樣,是她一手造成的,按照她犯下的罪孽,老天爺早該收走她的命,是許曼的善良和周圍人的寬容,讓她體面的活到現在。
她是一個無用之人,幫不了家裡,只能去結束擾亂大家清淨的禍害,贖回一點罪。
薛婉儀在信里交代,如果得知她和陳楠明死亡的消息,就讓陳展寧去登報,與他們斷親,免得被拖累......
陳展寧做好早餐,來喊薛婉儀吃飯,看到了這封信,立馬跑下樓去找許曼,把信給她,說自己要去一趟公安局。
他剛要出發,陳公館的電話鈴就響了。
得知薛婉儀住院了,大家忙往醫院趕。
薛婉儀整個人像被抽空了精氣神,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在陳展寧和許曼他們的不停呼喊中,她悠悠轉醒,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只能用飽經風霜的手,輕輕撫摸著陳展寧的臉頰。
周榮找醫生打聽薛婉儀的病情。
醫生說她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下降,近日又受了很大的刺激,難以熬過去,交代周榮,可以準備後事了。
送薛婉儀來醫院的公安,把她毒死陳楠明的事,告訴了大家。
陳展寧和許曼很愧疚,覺得自己太粗心了,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才讓她變成這樣。
兩人一刻不離的守在薛婉儀身邊,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期盼她能夠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