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久,李清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有所動作,而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思考、判斷著自己的處境。
毫無疑問的,他已經被帶離了外室的宅子,如今被關押的地點,應該是個不算大的房間。
周圍空氣沒有流通的感覺,地面鋪了磚,房間內應該沒有人,但是屋外有人把手。
在七竅全開達到圓滿之境後,習武之人的感知就要遠遠高過旁人,是以李清能夠很快的掌握、弄清一定的狀況。
他正準備悄悄睜開眼,再仔細打量一番時,冷不丁的聽見一聲笑聲,當下身子一僵,再想裝作不知沒有甦醒時,那人就道:「李幫主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要再裝了吧?大家都挺忙的,何必把事情搞的那麼難看?」
這聲音聽著耳熟,正是之前與李清交手並把他拿下那人。
發現這點李清就有些忍不住,等到那人再道:「這麼大冷的天的,李幫主不是想叫我潑盆冰水來幫你清醒清醒吧?」
李清只能無奈的睜開眼睛,開口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如此行事究竟所謀何事?」說話里還想順勢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繩索困得嚴嚴實實不說,還渾身酸然根本使不上力。
根本無法起身,就只能在視野里看見那人的一雙靴子。
那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著屋外吩咐了一句,「李幫主已經醒了,把他帶去該去的地方吧。」
跟著有腳步聲響起,走到李清身邊毫不客氣的把拉了起來。李清被拉的搖搖晃晃的,又顧不上這個,只是馬上把目光向著之前那人看去。
他果然沒有想錯,那人眼下並沒有蒙面,李清馬上認了出來,正是雲霄閣的長老溫德。
因為對於雲霄閣有所圖謀的緣故,常家/長樂幫對於雲霄閣還是很下一些功夫去調查的。
所以知道這個叫做溫德的年輕人,是去年夏天忽然冒出來的。被塞北那邊的武林同道認為是梅仲清隱世後所收的閉門弟子,一身醫術不凡,武功什麼的卻有些古怪……
有些說是不值得一提,又有些認為至少也在大成之境,反正眾說紛紜,李清他們也沒能拿到可靠的消息。
倒是有一點非常肯定,那就是楚家的孤女與這人關係非常密切,據說已經委身於他了。甚至有消息傳言,楚雲秀回長安建立門派……其實也是這人的消息。
不過在今天之前,根據他們的觀察,這話只怕是算不了數的。因為雲霄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楚雲秀在出面,而這人卻非常低調……若不是有個梅仲清弟子的身份,比之馬千良、張宇之流猶還不如。
然而再想到之前的交手,李清又隱隱有了些預感:這一次,他們只怕是看走眼了!
拉著李清那人把他帶著往門外走去,李清沒有掙扎,可也忍不住向溫德問道:「溫長老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溫德一笑,「李幫主何必這麼著急,等下不就全知道了。」
很快的,李清被帶到了一處廳房。
那裡早已經有些人待著了,有張宇以及幾個雲霄閣的門人,另還有個看來面生的男子,年紀大概三十多歲,樣貌頗是普通,但氣勢又很不凡,李清隱隱有種感覺:此人大概就是之前叫他覺得深不可測的那個。
除了這些人外,地上另外還有幾人,是處境與李清一模一樣的。都被捆的跟個粽子似得,半坐在地上動也動彈不得。
李清一一看去,發現這些人竟都是他認得的。而且……彼此間有一定的聯繫,關聯到一個秘密……
想通此節,李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便是在老於江湖,也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這怎麼可能?不,不,雲霄閣的人沒理由知道的!
他猛地一抬頭,憤然說道:「你們雲霄閣私立刑堂,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朝廷?我們常家可是在聖上親封的門派,豈容你們這般侮辱?!」
溫德不緊不慢的走到主座前,與身邊那人,也就是霍文貴派來的部將謙讓了一下,這才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何必如此聲厲內荏,看到堂下諸位,難道你們心裡還會沒數嗎?」
跟著,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就開口再道:「沒錯!請幾位來我雲霄閣做客,正是為了十二年前楊家被滅門一事!」
八十六囚徒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