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靜了,沈雲芳又開始繼續思考起自己的五年計劃了。
來到這個時代,沈雲芳覺得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溫飽問題,吃不飽穿不暖的,她就是有再大的抱負也施展不開啊。
而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想吃飽穿暖絕對不是簡單的問題。
想了下中午下地窖看到的,她的那些糧食也就夠她吃個十天半個月的,這些糧食吃完了怎麼辦?還去親戚家蹭嗎?她沒那麼大臉。再說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買點糧食,怎麼說自己手裡還有幾十塊錢,以現在的購買力來說,就吃苞米麵她能吃好幾年。
不過,糧也不是那麼好買的。不說家家糧食都不夠吃,就是夠吃也沒人敢明目張胆的往出賣糧,那可是投機倒把,要是被人抓住可是要挨批鬥的。
好在,這個身體在這裡還有幾個親戚,去蹭飯和賣給自己點糧食之間,她想大多數人都明白應該怎麼選擇的。
不過買糧過日子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一個小孤女,長期拿錢買糧不得招人惦記啊。所以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吃飯問題,還是要自力更生。
今年是不行了,從明年開始,她就得把家裡的自留地和後院的院子好好的利用起來,儘量的多種糧食。
「雲芳,你睡著了嗎?」沈映雪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沈雲芳就當沒聽見,眼睛都沒睜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這樣還是不夠,她還想著明年多養幾隻雞,在養兩頭豬,到年底賣了就是錢,這樣自己手裡的錢才不至於只出不進。
在自己都吃不飽的前提下還要養這麼多牲畜,那就只能開源節流了。
沈雲芳睜開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大山,這麼大的山,總能找到點地方讓自己在開點地吧,至於會不會被人發現這點,她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自己找的地方隱蔽一點,遠一點,應該就不會被人發現,畢竟現在這些社員們天天都得上工,哪有時間往山里跑啊,就是屯子裡的那些孩子們,也因為時常被告誡進山危險,所以沒有幾個敢往裡面鑽的。
再有自己這個工種,只要把羊帶上,一天沒影也不會讓人懷疑的。
嗯,開源想好了,接著就是節流。
餵豬養雞的,要是用糧食實打實的喂,不經濟不實惠,所以還是要想想怎麼才能自己製作些飼料。
上輩子她老爹老娘就是開養殖場的,那些豬飼料的配方她還是記得的,不過這個時候想把東西都找全不太可能,只能是簡單的配一配,總比這麼胡亂的餵要節省一些的。
基本上她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已經成型,在未來的五年內,因為所在時代的關係,要想發財發大財不太可能,她只要能做到韜光養晦,把自己餵飽餵好,然後小有積蓄就成。
畢竟不管什麼時候,看病吃藥什麼的還是要錢的,所以手裡一分錢沒有是絕對不行的。
「雲芳,我已經割了一背簍了,這就要送家去了,這就你自己一個行嗎?」沈映雪背著滿滿一背簍的灰灰菜走了回來。
沈雲芳睜開眼,像是剛剛睡醒一樣,「沒事,我天天都放羊,都自己一個人,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就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了。」哎,法律里怎麼不加一條,擾人清夢者殺無赦呢。
沈映雪走了,不長時間後又回來了。
每次她回來之後和走之前都要過來和沈雲芳說上幾句話,讓沈雲芳煩不勝煩,著多虧自己不是睡覺,要是早大巴掌呼過去了。
沈映雪是個聰明孩子,她當然看出來沈雲芳的拒絕了,只是她也是有難處,不得不扒著沈雲芳不放。她不知道哪裡得罪人了,讓沈雲芳前後態度差別這麼大。
只是她現在最先想的就是要把她哄好,這樣她才能去念書。
一下午的時間,沈雲芳就躺在草地上心裡在細細的為接下來的日子做規劃,她已經感覺到了形式的嚴峻。
要是不早做準備,她將繼續吃不飽穿不暖的悲慘日子。
想的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就聽到從村裡的方向隱約的傳來了敲鑼聲……
沈雲芳記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候,上工下工,都要由她大伯敲響生產隊裡的那口破鑼才算數。
現在是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