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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形極快,他剛一出現,就抓住了雲冽的一條手臂,隨後黑光一閃,整個人已出現在徐子青前方。
他將雲冽一推,輕聲笑了笑:「倒是我來遲了,接住你的師兄罷。」
說完再度閃身,又虛虛立在半空去了。
徐子青怔然接住雲冽,心裡驚疑不定。
他自然一眼就認出來,此人分明是南崢雅化身黑袍人,曾帶他一起去了個地下拍賣會的。如今他是如何知道他們有了危難,又是如何前來此處相助?
但很快他便不再多想,全副心神都在懷中的師兄身上。
如今的雲冽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遠看時恐怕還不覺得,但他此刻則看得清楚。
師兄他,腹部確是被穿透了,更像是短促地爆炸過一般,是血肉模糊,一片猩紅。
這不過只是去了不到半刻的工夫……師兄竟已變成了這般模樣……
徐子青顫著手指,捏了好幾下,才握住了雲冽的手臂。
他恢復了些許真元,這時一股腦都慢慢送到雲冽體內,他心裡恐慌,幾乎不知如何是好了。
下一瞬,他心臟一個猛跳,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師兄的金丹……破碎了!
連同丹田在內,那裡都被炸得不成了……
徐子青心裡驟然生出一種猛烈的澀意。
這是他的師兄啊,自打他修仙以來便一直在他前方護持,更對他有指導之恩的師兄。
是他敬重之人,更是他*慕之人。
他的師兄何等強大,多年來堅守道心,劍意沖霄,積累無比雄渾。
若是這般下去,他深信師兄至多不過只需要數百年,就可以成功結嬰,成為化神以下有數的高手。到時候別說極樂老祖,就算再來幾個元嬰,也不能將師兄奈何。
可如今……一切都毀了。
徐子青從未有如此深重的痛苦。
前生不得不纏綿病榻、甚至少有能見陽光時沒有,今生遭遇多種艱險、幾度險些喪命時沒有,那一日他自己丹田破碎時,亦沒有。唯獨此時,他痛得幾乎要彎>
師兄對上極樂老祖,都是他造成的。
當年李才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甚至對他多番生出殺意,徐子青之後才會下那重手,只為剪除這一個毒瘤。
他還是太有信心了些,以為憑他同師兄的資質,成長起來後必然不懼老祖。
可他卻沒有想到,那極樂老祖竟然會不顧他元嬰老祖的臉面,在半路進行截殺。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可若是要讓師兄來償,為什麼不換成他徐子青?
極樂老祖的仇人,分明是他徐子青啊!
勉強再吞下一瓶丹藥,徐子青不顧一切地恢復修為,他調動身體裡的潛力,將深藏於血肉里的乙木之氣再度激發。
然後,他將手掌輕輕懸浮在雲冽的丹田上方,將這些乙木之氣全數灌入。
乙木之氣中蘊含旺盛生機,本身又是柔和之氣,灌入之後,就在緩緩將那傷口癒合。
但是當年的徐子青是憑藉極濃極精純的乙木之精才能修補丹田,現下這點乙木之氣,哪裡比得上以前?
更何況雲冽所受之傷勢,更比他重了百倍。
因此這功效,亦是微乎其微……
徐子青並不死心,他已經顧不得過分透支會影響日後結丹,一心只想著要讓師兄痊癒。
最起碼,也要讓師兄醒過來……
他一瓶一瓶丹藥地吞服,心裡卻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越發絕望。
且說南崢雅一巴掌拍走極樂老祖後,極樂老祖的*侶亦是立時發覺,當即放棄金氏兄弟,就化作一道流光,生生追趕上了老祖,將他用力接住。
極樂老祖只覺得奇恥大辱,他縱橫這許多年,除卻還未成器前受過磋磨,到結嬰後,便一直高高在上,從未這般難堪。
他更不知這忽然來的是哪路的人物,竟在他猝不及防之下,一招就將他擊退了。
俊偉男子抱著極樂老祖,口中連聲發問:「心肝兒,你怎麼了,受傷了麼?」
極樂老祖喘了口氣:「那人好厲害的手段,你、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