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卻堅持道:「就只有幾句話而已,不會耽誤賢弟很多時間的。」
董博文見他執意如此,就只好起了身,但還未及邁步,坐於兩人之間的趙屏卻出言阻止了:「不知梁王爺有什麼話非得挑在這個時候說?而且還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呢?」
秦安沒有開口,只是一味的看著董博文。董博文低聲對趙屏:「王妃請照顧好公主,男人的事情女人休要多言!」
趙屏不服氣道:「我……」但目光觸到董博文凌厲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就不由得住了口。
董博文對秦安做了個「請」的姿勢:「秦兄請!」
秦安略略點了點頭,也不言語,就先一步離開了碧波亭。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一直在王府的花園中走了好幾百米的樣子,秦安四下里打量一下,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他之所以選擇離碧波亭這麼遠的地方,是怕一會兒爭執起來,會被那裡面的人聽見。
董博文見他停下了,就上前一步問道:「秦兄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保證方圓幾百米都不會有人聽見的。」
秦安掉頭看著他,也不客套,也不寒暄,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說道:「為兄只想問賢弟一句話,當日賢弟在驛館中答應為兄的託付,是因為咱倆的兄弟之誼,還是因為別的?」
董博文大概沒想到秦安會這樣直接,不給他留絲毫的退路,所以一時有些語塞,支支吾吾道:「秦兄這、這話是什、什麼意、意思?」
秦安不容他再搪塞下去,因為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不論能不能起到作用,他都要為雨蝶盡最後一份努力,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於是他繼續說道:「明人不說暗話,賢弟自然明白為兄是什麼意思。只是為兄不得不提醒賢弟一句,雨蝶可是賢弟的弟媳啊!」
董博文隱在黑暗中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一下,有一種被人當眾剝光了衣服的羞慚之感,但很快的,他就令自己恢復了正常,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不假思索的就將實情和盤托出了。
「秦兄,原諒賢弟對你隱瞞了一件事情,其實我的三弟他,他不是一個很……很正常的人……」董博文斟酌著詞句說道。
秦安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董博文趕緊安撫道:「秦兄先不要激動,其實就是性格孤僻了一點,很少出門,平時也不與人交談……」
秦安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意思,他就是一個活死人了?」
「不,不是,沒有秦兄說的那麼嚴重,」董博文急急的解釋著,「他小時候,就在十四五歲之前,是我們兄弟幾人中最聰慧、身手最好的一個,也是父皇最器重的一個兒子。而且因為他的母親,就是我們昨天見過的雲妃娘娘是父皇最喜歡的妃子,所以那個時候,父皇還差點兒因他而廢了儲君立長不立幼的規矩。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突然不出門了,終日躲在雨花閣中。開始幾年還偶爾會參加一些宮中的宴會,但最近幾年,已經是足不出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