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對皇兄的太子之位心有覬覦,覺得皇兄太過懦弱,以後恐擔不了皇帝之位。
但本朝的規矩,是立長不立幼。如果他想登基做下一任皇帝,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子英年早逝,而是等父皇過世之後發動兵變,強取皇位。
因而,從很早以前,他就開始拉攏朝中大臣了,趙將軍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當然,這些都是暗地裡偷偷進行的,不能被他的父皇發現。
也因此,當他成親不久,發現自己選的王妃是一位蠻不講理,驕縱跋扈的嬌小姐時,他也只能忍著。因為人是他自己選的,如果鬧騰的動靜大了,難免不會引起父皇的懷疑,疑心他當初遠這門親事的真正目的。因為當初可是他口口聲聲說是看上了趙將軍的女兒,一再要求指婚的。
如今成親已近兩年,他對家裡那位彪悍的妻子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儘量不與她起正面衝突。而這次主動請纓來代弟迎親,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躲避家中的妻子。
果然就如靈兒所聽來的那樣,隊伍在第二日晌午時分進入了天冬國界。
邊境驛站駐紮的官員率隊前來迎接,董博文作了交代以後,各路人員很快就被分別安頓下來。說是休整半日,明日再向京城出發。
秦雨蝶在驛站安排給她的房間裡簡單的洗漱以後就歇下了。因為邊關里都是男人,鮮有女人,所以驛站的房間裡簡單得很,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而且都是灰撲撲的顏色。
靈兒侍候她睡下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秦雨蝶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房子再簡陋,也終究是房子,總比帳篷搭起來的臨時住處要舒適的多了。把門窗一關,一切干擾就都關在外面了。
不像那隻隔一層帆布的帳篷里,外面的人聲,馬聲,甚至連蟲鳴之音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有動靜就會驚醒過來。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靈兒中間來過好幾次,看到公主仍在睡著,就悄悄地離開了。其實小丫頭也困,但她不敢睡死了,怕公主醒來了她卻仍舊在睡著不醒。
一直到了接近傍晚時分,秦雨蝶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靈兒正守在外間,聽到動靜就馬上進來了。
「公主,睡的好嗎?」靈兒笑眯眯的問。
秦雨蝶因為剛剛經過了長久的睡眠,腦神經還處於壓抑狀態沒有活躍起來,神色不免仍有些怔怔的。
她酣暢淋漓的伸個了足夠大的懶腰,然後望了望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估計這會兒怎麼也得有下午五六點鐘了。她可真是夠能睡的,也就正好是這個季節,日間長,夜晚短,要是換了冬季的話,這會兒天早就黑透了。
一個懶腰伸出去,似乎將那些睡夢初醒的倦怠與遲鈍都撒了出去,秦雨蝶的神氣靈動了起來,回頭嗔怒的剜了一眼靈兒:「你倒不如這樣問我,公主,你怎麼像只豬一樣的能睡啊?」
「啊?公主,我哪有?我就是看您睡的香,心裡高興嘛!」靈兒嘴上是一副受到驚嚇的語氣,臉上卻依舊笑眯眯的,哪裡有一絲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