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和冬梅回來後見到她的樣子都嚇了一跳,忙忙的圍上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想喝水,或是想如廁?
秦雨蝶搖搖頭,木木的重新坐回榻上,忽然覺得兩個丫頭有點兒煩,煩的她不能安靜的想想自己的心事。
於是她快快的躺進被子中,並將頭面向里側,假裝要入睡的樣子。
果然,身後的丫頭們都不敢出聲了,怕打擾了她的休息,輕手輕腳的,不敢弄出一點兒動靜來。
秦雨蝶滿意的闔上雙眼,沉浸在自己的心思情懷裡。
那個可惡的傢伙!他拿了自己的鐲子不還算是怎麼回事?還、還收在他的貼身口袋裡……
想到這兒,秦雨蝶覺得自己的臉居然可恥的燙熱了起來,她想此刻如果有一面鏡子照一照的話,她這張臉一定像一隻熟透的紅桃子了。
她應該生氣的不是麼?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心底里透露出來的訊息,竟然是隱隱的羞澀的歡愉呢?
她是不是太沒有羞恥之心了?她怎麼能對一個即將要成為她大伯子的男人產生非分之想呢?她真是太不應該、太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秦雨蝶無意識的拿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忘形了。因為靈兒已經一溜小跑衝到了榻前,緊張兮兮的看著她:「公主,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這就去找林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林太醫?瞧瞧?
似曾相識的話語,勾起了秦雨蝶剛來到這個時空那一日的回憶。
也是面前這張嬌俏緊張的小臉,在對自己說著幾乎相同的話「奴婢這就去請林太醫」!
她呼出一口長氣,展露了笑顏拍了拍靈兒的小臉蛋:「沒有,丫頭,我舒服得很,不用找太醫。對了,林之玄已經不做太醫了,以後不要再叫他林太醫。」
靈兒看到主子沒事兒,安慰了許多,但聽到秦雨蝶後面兩句話,又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可是,我不叫他林太醫,又該叫他什麼呢?我總不能也像公主那樣,直接—叫他名字吧?」
秦雨蝶歪頭想了一下,也是呵,靈兒說的也有道理,她都叫了那麼多年的林太醫了,的確是不好改口了啊!於是不再難為她:「那隨你吧,只是在外人面前要注意一點,最好不要叫太多人知道他以前的身份。」
靈兒自是連連保證不會。
秦雨蝶彼時並不清楚,她這一番隨意的叮囑,卻正是合了林之玄的心意。
一路走來,林之玄確實是在盡力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幾乎不跟別人交談,吃飯睡覺都儘量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以免引人注意。而他負責的那輛馬車,正是裝著金銀珠寶以及其他物品的一輛,不用跟別人打交道。
所以這些天來他才從沒有在秦雨蝶面前露過面;所以今日老太醫突然生病暈倒他才沒得到消息,只道是提前了半個時辰來午間休整。
但他卻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在關注著她。今日午飯時,他突然看見她跟成子去了林邊那個山坡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