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青衣的聲音在映月軒門外響起,「公子,他們果然來了!您是要在哪裡見他們?」
房門「吱呀」一聲從裡邊打開,雲清蒼白著臉色走了出來,唇色蒼白,腳步虛浮,儼然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
雖說早已知曉□□,可青衣還是嚇了一跳,這個東方敖!下手怎麼這麼狠!她慌忙伸手去扶雲清,「公子,您還好吧……」
雲清擺擺手,並未讓青衣扶,而是冷笑一聲,「去王府的正房,他風陌寒煞費苦心的賜了我這套府邸,我要不去住住,豈不是辜負了他一番美意?」
青衣點點頭,又說:「除了三名御醫,宮裡的大總管錢公公也一同過來了,正在前廳用茶。」
雲清蒼白的俊顏上露出一抹嘲弄,「來了最好!還怕他不來呢!」
偌大的客廳內,太監總管錢方和三名御醫坐著喝茶,錢方時不時的還四處打量著,東方敖正跟那三名御醫在一旁哭訴著。
「我家主子命苦啊!好容易去了趟苗疆,半道上卻遇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歹徒,弄了一身傷回來,眼看就要……」東方敖哭戲演得惟妙惟肖。
「東方先生莫慌,我等這不是奉陛下旨意前來給王爺瞧病了麼。」
「東方敖在這裡替我家主子謝過陛下了,陛下真是……」
「咳——」一聲輕咳響起,青衣倩麗的身影在廳門口出現,她遠遠地白了一眼東方敖,不卑不亢的對著錢方和那幾名御醫說道:「勞各位久候了,我家主子剛醒,請各位過去呢。各位,這邊請——」
錢方一行四人跟在青衣後面向著雲清住的地方走了過去,東方敖皺著眉頭不緊不慢的跟在最後面,青衣瞪那一眼他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他方才悶著頭學著他家夫人那樣給王爺扎了幾針,不知現在如何了,想到這裡,他緊走了幾步,跟了上去。
清王府的主廳里,房門緊閉,濃濃的藥味從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來,還伴著若有若無的咳嗽聲。
青衣走上前,輕輕敲了敲房門,「王爺,錢公公和宮裡的御醫來看您了。」
「咳咳——請他們——咳咳——進來吧!」虛弱的聲音自房內傳來。
房門「吱呀」一聲被青衣推開,緊跟在她身後的錢方不待青衣招呼,一腳邁進了房門。
房內窗戶緊閉,點著至少五六個火爐,木炭味道加上濃濃的草藥味道,讓人忍不住要屏住呼吸。
「哎呦清王爺啊!您這是怎麼了啊!」錢方一進門就直接越過青衣向著雲清的病榻走去,尖細的嗓子拿著調調說著話,領著身後的三名御醫在雲清床邊跪了下來。
「奴才奉皇命前來探望王爺了!陛下聽守城的奴才說王爺身子欠安,特意找了宮裡醫術最好的幾名御醫,來給王爺請脈。」
「咳咳——錢公公客氣了,快快請起,咳咳——雲清在此謝過皇上!」氣若遊絲的聲音從雲清口中發出,沙啞至極。
錢方起身致謝,他悄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雲清,面色慘白,毫無生氣,心下暗道:「難道真如密信所言?」
「你們幾個,還不快點上前給王爺瞧瞧!」錢方居高臨下的吩咐那幾名御醫。
雲清眼神閃了一下,將右手從錦被下伸了出來,白皙的右手瘦弱不堪,青筋隱隱可見。三名御醫低著頭上前依次給雲清診脈。
第一名御醫乍一碰到雲清的手腕,眉頭就狠狠地皺了起來,捋著鬍子也不說話,許久之後才退了下來。
第二名御醫看了看第一名的神色,不解的走上前去,同樣也是大驚失色,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到第三名的時候,那御醫已經被前兩個給嚇住了,先是擦了擦汗,才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撫上了雲清的脈搏,等了許久才緩緩抽回了右手。
等到三名御醫依次診完脈,錢方才上前問道:「如何?清王爺的病症可是好治?」
幾名御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公恕罪!王爺恕罪!」
雲清眼神又一閃,捂住嘴巴使勁咳了起來,許久之後,才放下了右手,隨後臉色一變,昏了過去。
「王爺!王爺您怎麼了?血!王爺咳血了!」青衣大驚,她不清楚這是不是跟東方敖事先說好的,可是雲清手心的那攤血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