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答滴答的走,然而平常因為忙碌,總覺得飛逝的裴修,卻從來沒有覺得會這麼漫長過。他前面也剛經歷過所謂的異能覺醒,可是那種痛苦,似乎完全無法跟王昭正在經歷的情況相比。
他只好緊緊的抱著,平時高傲的頭顱折下,與王昭濕黏的額頭緊緊相貼。彷佛這麼做,或許可以分擔一點她的不適。
王昭難受地皺著眉頭,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彷佛被人狠狠的敲碎,又重新再續接上一樣。又麻又痛又癢還又僵硬,高熱從四面八方炙烤著自己,異能也相當不受控制地來回沖刷著身體,像是在對著自己咆哮。
沒辦法啊!王昭想。
本來自己也不是什麼愛奉獻的人,只可惜出事的是裴修,是華夏的希望、自己的信仰,又怎麼可以干看著他出事呢?
不,也許換個人,自己可能不會這麼大公無私但,為什麼會有不同呢?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啊!要是自己再這麼晃蕩下去,還不知道醒過來以後,會不會被裴修當作是偷懶,然後乾脆讓自己吃一頓套餐呢!
還是醒來吧?不管是被罵還是被揍,至少不要讓可能會在乎自己的人擔心才對。
「醒了!大嫂醒了!」
是誰?好吵?不是武萬就是林斌吧?
「沒散瞳,體溫正常,心跳正常,有反射動作。」
這個聲音很熟悉,按照說話的邏輯來看,估計是陳晉唐或是陳弈?
「醒了嗎?」周遭氣流亂成一片,但王昭卻依然捕捉到那絲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緩緩的、沉著的來到自己的身邊,然後輕柔地將自己托起,額頭與自己親昵地相貼,「醒了就喝口水,事情都結束了,咱們回家好好讓張媽給妳補補。」
「我想吃烤串串,加花椒跟孜然」王昭忍不住撒嬌地說著,然後蹭蹭身旁有些過份硬挺的衣領。
上面是汗味、血腥味,本來就筆挺的軍服,在經過反覆的流汗又干透後,簡直硬得步行。
接著王昭才恍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裴修,我可以動了!我的身體剛剛還痛得要命咳咳咳」
陳晉唐哭笑不得地看著王昭,然後拿出自己背包里的水,遞給了滿臉無奈跟高興混砸得都不帥氣的自家老大,
「我說大嫂,妳都已經昏迷這麼久,還發高燒呢!咱們能不這麼折騰自己嗎?」
然後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幸好人是順利的轉醒,否則再這樣下去,不但林斌那個油條頂不住上面在營地那裡的追問,就是這裡、裴修搞不好會第一個爆發。
到時候到底是誰倒霉,那可真的完全說不好。
「我昏迷很久?」王昭給裴修餵了幾口水,也沒嫌棄後者沒照顧過人、動做太過粗暴,跟灌食沒兩樣。反而高度配合地喝了大半瓶,甚至還討了點乾糧,「我怎麼覺得才過沒有幾分鐘而已?」
說到這個,她滿臉驚慌地轉頭看向裴修,用眼神拼命地示意著。
「放心,妳的東西我都收好,沒有不見或是掉了。」裴修語氣有點酸,「現在咱們能好好的休息等恢復,然後配合一下老唐做個基礎檢查嗎?」
「老夫芳齡二六,不接受老唐這個稱號。」陳晉唐憋著一口氣,臭著臉上前,「大嫂妳剛是做了什麼?這裡整片樹林都快被掀開了。」
難道那個實驗基地里真的有什麼神奇的超能力?還可以讓人有這麼可怕的效果?
王昭靠在裴修的肩膀上,透著他安穩的懷抱仔細地打量起四周。只見一片狼藉,本來要三人以上合抱的大樹被先導在地,樹根被硬生拔起,看上去好不悽慘。
更慘的是,這些樹木的生機微弱,彷佛隨時都會死去。
「裴修、裴修你快扶我起來!」王昭連忙拉了裴修的領子,急急地說。
剩的兩個搞不清楚情況,還以為是王昭想到了什麼事情,紛紛跑過來。卻發現自家老大的臉老黑的,彷佛被人欠了天大的錢。
「呃,大嫂妳有什麼事情,讓我們做就好了哈!」武萬人慫,遇上裴修黑臉兩條腿情不自禁地就想抖,「妳好好休息啊!不然咱們老大得心疼死呢!」
王昭聽得一愣,這才發現身邊的人從自己醒來到現在,幾乎沒有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