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都城的最高府邸有一層神奇的結界,若非城主親自開放,這一層結界固若金湯,外人休想能闖得進去。阿媚原本是不信的,她不信這世間有破不了的結界,不過前幾日與璟流偷偷地離開客棧,試圖闖進去時,發現還真的不能硬闖。
不屬於五界之內的結界,極端繁雜,硬闖必會引起問天城主的注意。
當阿媚堂而皇之的以新嫁娘的身份穿過結界時,不由感慨雪枝提出的代嫁主意真是妙極。她坐在花轎里,一顛一顛地被送到一處院落。
大抵是人界分支的緣故,成親的儀式也差不多。先前雪枝已經與她說了個大概,她此刻也是心裡有數。等新郎官踢了轎門,在喜堂拜天地,之後便送入洞房。到時候新郎官便在喜堂里招待賓客,約摸入夜後再進入喜房進行洞房花燭夜。
阿媚與璟流還有明淵藍松都商量好了。
送入洞房後,恰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他們直奔這座府邸的藏寶閣,悄悄地把問天鼎和雲川帶出去。期間,四人還商量了不少應急對策,比如若時間不夠,他們便再待幾日,新郎官是個痴兒也好應對,到時候便由阿媚拖著新郎官,其餘三人去救雲川與尋找問天鼎。
不過阿媚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新郎官踢轎門。
她與璟流傳音密符,問:「師父?新郎官人呢?」
璟流道:「你的新郎官在你身後。」
阿媚失笑:「師父!」
璟流這才認真道:「我方才用神識探了周圍,很是安靜。嗯,現在有個婆子過來了。」話音落後不久,一個約摸四五旬的婆子走到轎子旁,隔著紅色的帘子,與阿媚說道:「還請新娘子稍等片刻。」
阿媚學著雪枝的語氣,淡淡地道:「老身有些乏了,還請少主快一些。」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新郎官還是沒有過來。
阿媚等得有些不耐煩,心想雪枝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霉才會被迫嫁給鏡都,嫁給一個痴兒也就罷了,現在連成親都怠慢。若是她,恐怕早已一把火把新郎官的府邸都燒了。
她眼珠子倏然滴溜溜地轉了下。
不對,雪枝都逃婚了,而她只是代嫁的,管他們會亂成怎麼樣呢。
念頭一轉出,阿媚已然右腳一踢,為了避免轎門破裂,她力度稍微控制了點,然而等了許久心裡頭惱得很,還是沒有控制住,轎門「砰」的一聲,碎成兩半。
一抹艷紅的身影大大咧咧地走出。
掌心一拍。
她怒道:「新郎官還娶不娶啊,不娶老身就滾回命閣了!」
約是轎子做工不好,她這一拍轎子竟四分五裂,讓周圍候著的下人驚呆了。他他他他們的少夫人竟有如此蠻力!一時間,竟無人敢噤聲,連陪嫁過來的侍女侍衛都傻了眼。
此時,方才的喜娘匆匆忙忙地走過來,見著這般場景,倒也鎮定,說:「少夫人,少主不巧鬧了肚子,身子孱弱,今日怕是不能拜堂了。城主擇了另一吉日>
阿媚打斷。
&等。」她直接扯下紅蓋頭,面無表情地道:「你是說今日拜不成堂了?我們命閣可不是你們鏡都小門小戶的人家,你們說今日不拜就不拜的,這樣你讓我們命閣的臉面往哪裡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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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得了……」她嫌棄地擺擺手,說道:「老身活了那麼久,在命閣尚不敢有人敢這麼敷衍老身,如今作為新嫁娘來你們鏡都,倒是好,敢情是你們鏡都要給我們命閣一個下馬威?」
&夫人誤解了,我們……」
阿媚再次打斷:「廢話少說,喜轎已經過了門,是沒有出去的理由。若讓我再等上一段時日,等你們口中那勞什子的吉日,我的顏面是八百輩子也挽不回。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老身退婚,二是我在你們這裡住下,到了吉日再拜堂。」
喜娘以前聽說命閣的那一位與天同壽的老祖宗是個好說話的,沒想到脾性如此烈。不過喜娘在府邸里也算是老手,今日正好生辰八字配合今日的良辰吉日,方選為喜娘,在城主面前也是能說得上話的,遂說道:「 老奴就是這個意思,還請少夫人移駕望幽園。」
豈料眼前這個老祖宗不依不饒,蠻橫地道:「望幽園平日裡是什麼人住的?」
喜娘斟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