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剛吃過午餐的舒言正站在窗戶前愣愣的出神。此時舒言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人也搬回來自己的院落里,回想起兩天前發生的事情,至今仍是心難安。
猶記得父親從昏迷中醒來,自己心裡是極其喜悅的。但父親卻是一臉的迷茫之色,得知自己已經獲救不僅沒有絲毫喜色,反而一臉悲痛的大哭了起來,其聲之悽厲絕望,簡直令舒言膽戰心驚。認自己如何安慰也無濟於事。
正在自己手足無措時,父親卻突然提出要見雲叔,看著悲傷過度的父親,舒言本想拖上一拖,以免再受刺激。而父親卻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一樣,堅定的說要見阿翔,還問是否將雲叔的屍體安置在了斂房。舒言震驚不已,原來父親已經知道雲叔不在了。看著一臉堅決的父親,舒言知道今日是非去不可了,於是便帶著父親去了斂房。
而見到雲叔時,父親反應更是奇怪,沒有了之前的悲傷欲絕,反而帶著點釋然解脫的神情,緩緩地撫摸著冰棺,神情溫柔道:「阿翔,累了便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隨即又淡淡的對舒言說:「言兒,你先出去吧,為父想與阿翔單獨處會。」
舒言擔憂道:「父親,雲叔已經……」
「言兒是怕為父會想不開麼,不會的,為父的命是你雲叔用命換來的,為父珍惜還來不及呢,言兒放心便是。」看著神情擔憂的兒子,舒碩苦澀的說道。
「是,孩兒告退。」又看了一眼父親,舒言便退了出去。
出了斂房,舒言便靜靜的等在門外。隨著時間的流逝,看著毫無動靜的房門舒言不禁有些擔心。直到舒言忍不住想上前去敲門時,斂房的門自內而開,見父親雖一臉憔悴之色,但一雙眼睛卻明的發亮,與剛醒來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看著這樣的父親舒言不禁更加擔心了。
「言兒,明日便將阿翔下葬吧。」舒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便快步離去。看著步速輕快的父親,似是年輕時那個堅強自信的父親又回來了。
「是。」雖不知為何,但舒言還是這樣的父親趕到驕傲自豪。想到明日雲叔便要下葬,舒言轉身進了斂房,想最後再見雲叔一面。
可是看著斂房裡的一切,舒言不由沉默了,放眼望去,哪裡還有雲叔的身影,就連那萬年冰棺也一同消失不見了。看著父親離去的方向,舒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來父親還是放不下啊。真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何事,竟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想到剛才父親離去時,那急速的步伐,舒言不由一驚,隨即立馬提氣向父親的院落趕去。果然,翻遍了整個院落的舒言都沒喲看見父親的身影。直到看見父親書桌上的書信時,舒言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緩緩將書信打開,只見信中寫到:言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為父已經帶著阿翔離開了。為父任性了一輩子,霸道了一輩子,自以為可以保護好自己所在乎的所有人,沒想到到頭來卻連阿翔都救不了,呵呵,為父還真是失敗啊。為父要去雲遊了,不要尋為父,等為父想明白時,自然會回來。婉兒雖任性了些,卻也是真的在乎你,還望言兒能好好待她,照顧好自己。
落款:父,留字
舒言盯著書信反覆的看了幾遍,終於確定父親已經離開了,苦澀的笑了笑。轉身進了雲叔生前住的院子裡,看著毫無變化的景色,不禁感嘆道,無事人非啊!簡單的收拾了雲叔生前的一些衣物配飾,便來到了斂房裡,將這些東西放入了一個用金絲楠做的棺材中,並封好了棺蓋。隨即通知福伯,明日將雲叔下葬。既然父親將雲叔的遺體帶走了,那自己便為雲叔做一個衣冠冢吧。
福伯果然能幹,短短一天時間便準備好了一切,不僅給了雲叔一個隆重的葬禮,同時也保全了父親和整個舒府的顏面。
現如今雲叔走了,父親也走了,整個舒府就只剩下了自己,舒言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些悲涼之色。
突然一件衣衫落在自己身上。「夫君,可是還在想父親?」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舒言摸著那件外衫,心裡不由升起的淡淡的暖意。看著一臉擔憂之色的周婉,舒言不禁伸出雙手將周婉擁入懷中。婉兒,至少還有你!想起父親說的話,自己或許可以試著和她相處,說不定自己將來真的能真心接受她。
周婉自從嫁入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