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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內寂靜無聲,無論樓上樓下都一樣,因為這些倒霉的人已經慌了,無計可施,不知所措。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其中不包括小丫蛋,不只因她是個敢作死的,更因為她知道正在後門外叫囂的那頭熊是誰。她盤起小腿歪坐在主位椅子後的地板上,眨巴著一雙大眼低頭看著槍在她的小手裡一遍遍輕輕掂,不聲不響。
她的小心思想不明白,騾子怎麼和別動隊攪合在了一起?難道這個不要臉的玩意賣了自己之後不敢回家交差?於是就改行當了別動隊?至於嗎?
她知道,只要她站起來,到窗邊露臉招呼那個不要臉的熊一聲,看他還敢再嘚瑟!可她實在不願跟別動隊產生瓜葛,凡是沾了別動隊的事情都麻煩,只是現在……騾子這缺德貨不會真要燒吧?
歪了馬尾,扭回頭,靜靜看灑滿陽光的窗口,她那張小臉非常平靜,只是還在猶豫中,手裡那把大眼擼子繼續在手裡輕輕掂量著,好一會兒,終於準備起身,卻聽得張媽說話了。
「沒人說話嗎?那我這娘們可要做主了!」
會議室內,一眾愁眉苦臉的人聞聲轉眼,看張媽斜眼站起在桌旁,不慌不忙地撣開裙邊的褶,繼續道:「只能開門談談了,反正在座各位都是有名頭的,事後皇軍總不至於相信咱們跟別動隊有染吧?老娘可不想不明不白給燒死。」
一張苦瓜臉道:「你當我們不想開門?可那門開不開哪是咱說了算啊?鑰匙在掌柜手裡,掌柜在樓下人家手裡呢。咱現在是魚肉,他們是刀俎!」
「一把火,是肉是刀都得焦,有什麼區別。我倒要去問問一樓那些『能人』們是不是也這麼看!」
張媽第二次要下樓,她要再次成為斡旋人,根本不在乎她剛才還與那些別動隊罵翻了八輩祖宗;她的背影仍然是一步三扭,帶香風,會議室內的一眾目光跟隨著,忽然覺得這娘們……風韻猶存,比往常好看了許多呢?
……
一陣刺耳的鐵栓摩擦聲響,沉重的錢莊後門緩緩打開。
門內的黑暗裡是槍口,門外的後院裡也是槍口,槍口對著槍口,靜得出奇,沒人顧得上擦汗,任汗水從額角向下流,或者濕了蒙面巾,或者濕了面具。
門裡人終於沉聲道:「我們三方剛剛達成了協議,你們誰進來談談?」
三方?鐵塔心說感情不是兩伙?真夠扯淡!忽然又納悶,怎麼砍九不答話?左右一看,原來所有的豬八戒的目光都集中在他鐵塔身上,等他往裡走呢!
事到如今,這局面雖然看起來可怕,也可能會擦槍走火瞬間變成大混戰,但鐵塔沒有那麼緊張,本就在絕路上,早已經緊張過了,何況他是先手棋,是要放火的,是莊家。
挺胸,昂,豬八戒面具的笑臉在陽光下刺眼反光,五大憨粗如山嶽,擺一副黑風山的趾高氣揚,咳一聲地主老財的嘚瑟氣兒,槍不下手,隨意垂拎著往門裡走,還得故意左右晃肩膀,結果差點撞門框。
這是屬於他鐵塔的時刻,擺譜擺譜,這時候不擺何時擺,很想學老大那副狠派,可惜學不來,又想模仿馬大個那副狂傲,更難,依然失敗,見過的囂張人又不多,結果只能黑風山匪徒加地主老財二合一德行,誰看誰恨,人見人煩,效果也是想當好,非常應景。
守在門內的蒙面人眼看他還拎著槍,卻沒人敢言語,說是談判,主動權是在這些豬八戒手裡,再加上進門這位的噁心人樣兒,心裡當即矮半截,對方塊頭又大,狹窄門廊全是他,躲猶不及,那還顧得讓他收起槍。
就這樣囂張轉出門廊,在一個蒙面人引導下囂張拐上樓梯,在幾個沒蒙面的持槍漢子臉前囂張穿過二樓走廊,每一步都踩得地板沉重響。
前人帶開門,談判地點正是二樓會議室,此刻會議室里那張長桌旁的幾位東家都挪了位置,把長桌讓出來,自覺躲在窗邊的客座上不敢做聲,唯獨主位上那個被打斷了手腕的倒霉東家還坐在主位上,面色愈蒼白,無力癱軟在血淋淋的椅子裡沒人管。
鐵塔囂張進了會議室的門,第一個入眼的便是張媽,那張媽正滿面春風迎向門口來,笑嘻嘻道:「單刀赴會,真是好漢!來來快入座。」
剛還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