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之抗日1936
渾濁的溪水流淌在黑暗的崖底,翻騰在碎石間,黃班長走在泥濘不堪的小岸邊,面色很不好,眉頭皺得很深,臉上濕黏黏一片,不知是雨還是汗。
熱心的小河村民騰出了兩間相鄰的院子,一間是楊排長和黃班長几個一間,另一間是十七八個穿著八路軍的鬼子一間。
楊排長在廚房裡圍著爐子烤火,黃班長坐在一邊也烤著火,
楊排長喝了口熱水說道:「考慮的怎麼樣了?」
黃班長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腳下的泥濘:「我……可以帶路。」
楊排長笑了:「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人?」
黃班長一臉蒼白的說道:「師部里的一個女醫師和獨立團的一班長。」
此時一個鬼子進來在楊排長耳邊說著日語,只見楊排長臉上突變,盯著黃班長。
「你說那個獨立團的只是一個班長?你要是不說實話,那你將會得到你無法想像的痛苦。」
「我不想死,我不太清楚他的來歷,他是受傷才到師部治療……」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顯得無力。
楊排長定定看著黃班長的眼睛說道:「先說出獨立團位置讓我聽聽。」
「哦……我……我答應了你,就不會騙你,前提是……」黃班長回過神,重新看著腳下晃動的泥濘。
「什麼意思?」
「你們就這幾個人攻打一個團,不會成功的,那我又怎能活下來?」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懂得量力而行,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可以了,到時候是打還是等,要看情況才決定。」
有人說,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是孤獨,此刻在廚房中的黃班長並不這麼認為。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是等待才對,不知何時來臨,無休無止的等待,並且即將來臨的,是死亡。
在廚房的黃班長就看到一個鬼子從一個箱子裡抱出一隻黑色的鴿子,朝著村子上空放飛。
一直讓黃班長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在這一刻終於搞明白了,這鬼子沒帶電台如何通知增援部隊的?
一直糾結於問題答案的黃班長終於明白了。
陸航背著林雪,在漆黑的夜裡穿過一個茂密林子。看到前方亂石堆附的小溪邊,就放下林雪。
坐在一處寬石上,林雪拼命地搓著手上的泥,全身黏糊糊讓她這個平日裡並不注重儀表的人也無法忍受了。
跑的時候沒覺得怎樣,現在一停下來才開始覺得難受,又濕、又冷、又黏、又髒、又累、一輩子沒這麼狼狽過。
這裡距離小河村不遠了,估計鬼子都在小河村里過夜,也不知道黃班長他們是不是都被殺了?
「小混蛋,你說黃班長他們應該沒死吧?」
「如果沒死,被抓了就麻煩了,鬼子殘酷的手段,這些在師部長大的戰士,肯定有人會受不了交代。」
「那怎辦?」
「我去村子裡看看,你就一個人呆這裡等我回來。」
「我不要,我一個人會害怕。我跟著你。」
陸航想著如果把她一個人放在荒山野嶺,不是不可以,這萬一有個閃失,卻怕因此而後悔。
「走吧,這小河村,我比較熟悉。我們先去看看狀況吧。」沉默了一會兒,陸航覺得帶著她到村子裡找村長。
艱難穿行在黑暗的林間,任是陸航,也已經疲憊不堪。前方漸漸傳來水聲,隨著腳步不停,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嘈雜。
「嘩嘩嘩」
陸航是從小河村的東面而來,所以必須要趟過河才能到達村內。
原本一條淺淺小河,經過昨夜的雨,此刻已經奔騰洶湧成了咆哮大河,雖然看不清多遠,但是只憑聲音的轟鳴,就能體會到它磅礴的力量。
黑暗裡,林雪坐在水邊的一塊石頭上,在洶湧聲中疲憊地喘息了一會,問準備下水的陸航。
「要過河?」
陸航點了點頭摸著黑,向水中才趟進去幾步,水深已近腰間,一個趔趄,站立不穩,當場跌進水中,嘩啦一身清涼。
「你嚇死我了……」黑漆漆的岸邊傳來林雪微微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