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看到雲雀兒十分的尷尬,李逵卻是毫不介意,斜睨著她說道:「我兩母子來到快活林已經有十天了,你沒跟我娘親請過一次安,為何今日如此的好心?」
雲雀兒聽了,氣得臉上發白,低著頭,不說話,後面的丫頭倒是十分靈巧,連忙道:「二爺你誤會了,老爺時常不在家,快活林由你打理,常言道叔嫂不通言,二爺孝順太君常伴左右,小姐幾次三番要來給老太君請安,都是晴兒勸阻了,說等老爺回來後才一起前來。」
「我剛來快活林,你家老爺看我長得氣勢,讓我給他演示幾路板斧,他看了十分高興,便要留我在這裡,替他打理快活林,但凡有鬧事的,便由我料理,我到了三日,蔣大哥才離開快活林,到了孟州府的,為何這三天不見你前來!」
武松終於知道李逵為何在快活林了,原來是蔣忠讓他來看場子的,他心中笑道:「這李逵貌似粗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凡是有人對他娘親不恭敬的,他都狠狠的記在心上。」
「哎,叔叔的話折煞奴家了!」雲雀兒是唱戲出身,自然是七情上面,她悠悠道:「叔叔和太君來的時候,奴家已經感染風寒,每每要來拜見太君,大哥總是說我身體羸弱,恐防身上的病氣惡了太君,所以不讓前來。」
老太君聽李逵言語十分的沖,她眼瞎心精,自然知道雲雀兒是勢利眼,可自己母子畢竟寄人籬下,蔣忠待他們不差,無謂為此失了和氣。
「鐵牛,你沒聽到娘子說的話麼?她也是為了娘親好,你錯怪好人了。」
雲雀兒為人十分機敏,立刻道:「太君言重了,本來就是奴家不好,哎,誰讓奴家自幼體弱。」
「娘親,她哪裡有病,每天都坐在櫃檯前.....」
「鐵牛!」
老太君發怒了,李逵不敢說下去,他訕訕道:「嗯,那你給娘親請安吧。」
雲雀兒心中罵了李逵千百句「挨千刀的」,臉上卻是一片祥和,神情極為恭敬,武松和潘金蓮看了,也覺得她是受了委屈,李逵有點魯莽了。
「老太君萬福,奴家給你請安了。」
「好,好,好,娘子不必多禮。」
「老太君,這是奴家親手做的三道家鄉小菜,特來請您品嘗。」
雲雀兒一對玉筍般的小手將三道小菜輕輕放下,她是唱戲出身,身段造手十分了得,就算是端菜,也是風情萬種,一雙桃花眼,有意無意的給武松暗送秋波。
三道小菜上完,她微微退了兩步,對著武松作福道:「今日多得叔叔仗義出手,奴家才不至於給那潑賴調戲,想給叔叔道謝,卻不知叔叔大名.....」
李逵心道:「方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他不敢出聲,擔心又給娘親罵。
「小人是清河縣人,姓武名松,這位是小人未過門的妻子潘金蓮。」
雲雀兒對潘金蓮視而不見,故作驚訝道:「叔叔莫不是在景陽岡上打虎的武松?」
「正是!」
「請叔叔再受奴家一拜!」雲雀兒再次行禮道:「奴家的一個親舅舅便住在景陽岡下,是獵戶,奴家自小便是他養大,一月前,他來看望奴家,說若非有打虎武松,他們一眾獵戶定然失去生活依靠,叔叔是奴家舅舅的恩人,便是奴家恩人。」
李逵心中更加納悶:「蔣忠大哥說這雲雀兒自小便飄泊江湖,沒有親人,一次隨著戲班到孟州唱戲,與他結識,他看得此女子甚有風情,對他又眉目傳情,便收了做妾,他本來的老婆都在鄉下,這婆娘便當了自己是正室!她今日說的話好生奇怪。」
武松再次還禮道:「嫂子何須客氣。」
雲雀兒上前一步道:「老太君,二位叔叔,你們在此暢聚,奴家多有打擾,便告退了。」
她說是告退,其實雙腳緊緊的釘在地上,哪裡有挪動半分,老太君沒有看到,以為她告退,便禮節性的說道:「娘子,這裡都是自己人,若不嫌棄,便坐下來一同吃飯吧。」
雲雀兒輕輕的坐在武松身旁,低聲道:「就怕叔叔介意。」
「無所謂,就一起吃吧!」
雲雀兒聽了心花怒放,揚起玉手,夾了塊雞屁股給老太君,「太君,這七里香最是嫩滑。」,又夾了一塊雞頭給李逵,「叔叔,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