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撲倒在高聯軟床前,磕頭道:「小人范名叩見員外!」
高聯側著頭,讓青衣女孩餵食了一塊橘子,點頭稱讚道:「嗯,不錯,待會準備三二十斤,讓都頭帶回家孝敬兄長。」
「奴婢知道。」
青衣女孩聲音婉轉動聽,可這情形就是擺明的將范名無視,武松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好說話,只有靜觀其變。
三名僕人從外面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跪下來磕頭道:「老爺,請恕罪,小人沒有攔住那廝,讓他打擾了你的雅興!」
「你們沒看到有貴客麼?」高聯慵懶的說道。
三名僕人立刻轉身,對著武松磕頭,求饒道:「請都頭恕罪,小人立刻把冒犯之人帶走!」
武松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得點點頭,算是回應,三名僕人以為武松是要他們趕緊將范名帶走,立刻如狼似虎的衝上去。
兩人抓著范名的手臂,一人抱著他的雙腳,眼看這場鬧劇就以范名給抬出去告終,范名卻是心中一急,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一腳將僕人踹開,雙手一推,將另外兩名僕人推開。
哐當!
一名僕人撞倒了碳爐,驚得黃衣少女一聲尖叫,抓著割肉的小刀後退兩步,正好到了范名跟前,他也不遑多想,一手搶過小刀,頂著黃衣少女的脖子,一手指著三名僕人,激動的喊道: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黃衣少女驚得說不出話,只是怔怔的流淚,范名繼續喊道:「我沒有傷人的心,只是要來求員外一個事情!」
武松冷眼旁觀,看到范名拿著小刀的手抖顫著,顯然自己也不知所措,可情緒激動,一不小心,真會把黃衣少女殺了,他眼裡只是盯著高聯,那高聯卻是懶得理會,十分瀟灑的喝著香茶,武松知道他並不會吝嗇一名丫環,以他的性格,下一步勢必要僕人不顧黃衣少女的生死,直接上前將范名擒拿。
高聯心中果真那麼想,頭兩次跟武松相遇,都是處於下風,這次在家裡招待,本來是想靠豪華奢侈來挽回顏面,卻給范名來擾亂,臉上更是過不去,感覺自己在武松面前失去了威嚴,心中早以下了主意,要殺范名,只是故作瀟灑,喝完茶再下命令。
救人要緊,武松趁著范名不為意,飛起一腳,把地上的碳灰踢向范名的眼睛,范名看到一陣黑霧迎面撲來,下意識揮手一擋,武松一步上前,左手在他右手腕上一扭,小刀立刻落地,順勢一壓,便將范名死死壓倒在地。
右手輕輕在黃衣少女肩膀上一推,柔聲道:「沒事了,退開吧。」
黃衣少女被武松的勇猛所震撼,如墮進五里雲霧,又似恍如隔世,竟然忘記了害怕和矜持,反倒上前一步,一雙小手緊緊握著武松的右手,低聲說道:「謝謝你!」
武松看著她那可愛的小臉蛋,微微一笑,黃衣少女才想到自己竟然握著一位男人的手,羞得滿臉通紅,連忙跑開。
「高聯!你這惡賊,反正都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給你殺了也無可惜,直娘賊......」范名想著自己反正要死,索性破口大罵。
高聯聽得心中憤恨,特別是在武松面前出醜,這面子如何能擱得住,這事情也不算他有什麼錯,乾脆來個大方的,他朗聲道:
「范名,壓著你的便是陽穀縣新任都頭武松,他為人正直,處事公正,既然你說我害你,你倒是把事情的緣由說出來,讓武都頭評評理!」
武松有點尷尬,心想:「看樣子十有八九是你害了人,這情節電視裡播得多,員外欺壓窮人,難道你認為送我三十斤黃金我就會為你混淆黑白麼,哼哼,沒門!」
「范名,你說吧!」武松放開了手,范名在他監視下,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行兇的。
「武都頭明鑑!」范名說了一句所有受了委屈的古代窮苦人家的開場白,繼續道:「一年前,家父重病,迫不得已,問高員外借了十兩黃金,請來高御醫,可終於還是救不回。」
「一年後,借款到期,需要還二十兩黃金,小人為了籌備家父的喪事,家財耗盡,只好讓高員外再寬限一年,或者用陽穀大街的一間商鋪作還款,可來催債的人就是不肯,說員外說了,要麼還錢,要麼把祖屋作抵債。」
「祖屋是小人的命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