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心中一驚,連忙行禮道:「莫非兄弟怪我過於懦弱,不屑跟我做朋友?」
「林大哥不必多心,你的意思小弟明白,無非不想小弟牽連其中而已。」武松立刻還禮:「小弟久聞兄長的威名,一直想拜候,白天曾令小二來邀,可惜你不在家中,此刻小弟實有要事,明日定必來此拜訪!」
「一言為定!」林沖十分高興,他轉念一想:「兄弟,明日你不必來這裡找我,到我家吧,哼,這毛神拜來有何用,保護家眷還得靠我這雙手!」
「大哥,切莫在神明面前說此等話!」林沖妻子立刻說道。
「錦兒,你替夫人收拾行裝,我們這便回家!」
錦兒看著林沖妻子,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性,微微一笑道:「錦兒,你便按大哥吩咐去做吧。」
林沖跟武松拜別之後,領著妻子和丫環錦兒便回到家中,他安頓好,身上藏了一把尖刀,說道:「娘子,我有事出去一下!」
「大哥,切莫衝動!」他妻子慌忙說道。
「我自有分寸!」林沖也不顧妻子阻攔,在大街上四處走動,要找那高衙內。
武松離開了岳廟,先是倒回相思橋,橋上已經空無一人,便又回頭往煙月樓走去。
其時大街上十分多人,兩旁掛滿了花燈十分好看,武松一則記掛著柴婉霏,二則沒有殺了高衙內和陸虞侯,心中不快,也無心欣賞,只顧著趕路。
嗖!
突然頭頂上一暗,一盞兔子形狀的花燈熄滅,一支短箭插在兔子的右眼上,人群中發出一聲歡呼,他回頭一看,只見大街上圍了幾十人,中間站了一青年,手上挽著弓。
那箭是他發出的,青年長得十分俊俏,他放下弓,從腰間拿出一支長簫,對著圍觀眾人道:「方才小乙施展箭法,博君一燦,若是覺得還使得,便打賞幾個銅錢,好讓小乙可以回鄉,為感謝各位,便吹一支小曲。」
他把長簫放在口中,吹了起來,簫聲高亮清雅,十分動聽,他在場中走了一圈,打賞的人不多,不禁臉上帶了失望之色。
既然是有困難的人,武松便從懷裡掏了五兩銀子,想打賞給他,卻見一紅衣丫環手裡捧著三兩銀子,說道:「這是我家小姐打賞給你的,希望能助你上路。」
小乙立刻拜謝:「姐姐,你家小姐在何處,帶小人過去拜謝一番。」
「小姐說不必謝了!」
丫環轉身便走,小乙上前一步,行禮道:「姐姐,勞煩你將小姐芳名告知,待小乙可心中記掛。」
丫環猶豫了一陣,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便走向武松,武松早已看到在人群里有一位戴了面紗的黃衣少女匆匆離去。
「武都頭,我家小姐有請。」
武松心中一愕:「你家小姐是何人,為何認得我?」
「都頭隨我來便知道。」
丫環抿嘴一笑,轉身就走,武松心中一喜:「定然是婉霏派來的。」
他隨著丫環轉彎抹角,來到一處別院,經過迴廊,到了花園,假山上,樓閣旁都燃了火把,如同白晝。
花園當中,四面掛了輕紗,隱隱一佳人端坐其中,武松不禁莞爾:「古代的女子都愛做這神秘的事情。」
「都頭,小姐便在裡面,奴婢告退。」
武松輕輕點頭,挽起輕紗,觸手處十分柔滑,顯然都是上等貨色,裡面一把鳳尾瑤琴,李師師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裡。
武松連忙行禮:「武二見過李姑娘,不知柴姑娘身在何處?」
「請坐!」李師師沒有回答,皓腕微揚,示意武松坐到對面,她含著淺笑,輕輕道:「都頭,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便勞煩你沏茶了。」
武松心中一盪:「這別院裡只有我跟她?」
「李姑娘,請問柴姑娘在哪?」
咚--咚--咚--
李師師皓腕輕撥,撩動了琴弦,琴音如同天籟,武松不忍亂入,只得走到碳爐前,端起茶壺,為她切好茶,回到座位。
茶水芬芳,沁入心肺,武松平素只愛喝酒,對茶道並無了解,這茶卻令他心中喝一聲彩:「好茶!令人通體舒泰!」
咚-----
琴聲一轉,纏綿旖旎,每一發琴音都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