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早飯,齊集在院子裡,清點人數,一共有一百五十四人,陳二狗沒有一起同往,留下來幫助武大郎整理飯館的事情。
武松吩咐楊舒,將一百條毒蛇,分十個袋子裝好,由他領著九人掛在身上,人人都塗上蛇藥,由兩名高大的莊客在前面舉著旗幟,武松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便往豹頭山出發。
辰時未到,大夥已經來到豹頭山下約定的地點,武松和陳清站在最前面,身後是楊舒帶領的九名拿著蛇袋的莊客,還有二十名捕快。
武松不禁微微一笑:「看來捕快之中也有好漢,王二牛真是懂得挑人。」
在捕快後面就是一百二十二名莊客和獵戶,兩面陽穀縣縣衙的旗號分別插在兩旁,辰時到了,陽光灑在武松臉上,更加顯得他神威凜凜。
過得半個時辰,只聽得「嘭」一聲鑼響,塵土飛揚,從山上跑下來二十餘人,都是騎著馬,帶頭那人豹頭環眼,一把鋼刷般的鬍子,八尺以上身材,騎一匹棗紅馬,手裡持一條點鋼花槍,倒是十分威武。
二十餘人下來後,又一聲鑼響,後面跑下來一百餘嘍囉,齊聲吶喊,可十分散落,下來後,分三批站在馬軍後面。
陳清指著那使槍的人道:「都頭,他就是『賽太歲』李恆!」
「嗯,人倒是威武。」武松看他相貌堂堂,便有了招攬的意思,他笑道:「陳大哥,你說這一仗能贏麼?」
「一定能!他們只是烏合之眾,十分散漫,約好辰時開戰,竟然遲到半個時辰,只要勝了馬軍,後面的一百多小嘍囉,不足為懼!」
「正是我想的!」武松將齊眉棍往地上一豎,昂然道:「今日我們便要在此處生擒李恆。」
「楊舒,待我出去將李恆打下馬,他們馬軍勢必出來,你便放蛇。」武松轉頭吩咐完楊舒,又對陳清道:「陳大哥,你到後軍統領,看到他們從馬上落地後,你便帶領兄弟,掩殺過來!」
「領命!」楊舒和陳清同時躬身道。
「好!我便去擒拿李恆!」
武松說完,大步走到場中,李恆也是驅馬上前,槍頭指著武松傲然道:「你這漢子是誰?膽敢來豹頭山撒野?」
「呔!你坐穩了!老爺便是景陽岡上,徒手打死吊睛白額虎的好漢,陽穀縣都頭武松!奉了知縣相公的命令,來擒拿你們這班山賊,懂事的,便下馬就擒,免得老爺棍下無情!」
「哈哈,哈哈哈!」李恆仰天大笑:「我道是誰,原來是打了一個病貓的武松,今天帶了一群腳上沾滿牛糞的鄉下人,便要來送死嗎?好啦,本大王念你有點名聲,你回去吧,跟知縣說,咱們河水不犯井水,還可以保他烏紗,不然激怒了大王,便要血洗陽岩谷縣!」
「哇!直娘賊!好大口氣!先吃老爺一棍!」
武松一聲怒吼,高高躍起,一招「泰山壓頂」,齊眉棍直打李恆的腦袋,李恆圈轉馬頭,棗紅馬向前一躍,便躲過了武松的齊眉棍,齊眉棍落空打在地上,揚起灰塵,地上多了一個半尺深的土坑。
「好大的氣力!」李恆忍不住喝彩,他棗紅馬迴轉,花槍「蛟龍出海」,刺向武松胸前,武松把齊眉棍往地上一豎,「當!」,槍棍相交,震得李恆虎口生痛,花槍幾乎脫手,心中暗討:「此人有一股蠻力,怪不得能打死老虎,我便跟他取巧。」
李恆想好了,驅馬在場上來回奔走,接近武松時,就在背後,身側來一槍,反正就是不跟他的齊眉棍碰上,十幾個來回後,武松是心中急躁,明明有使不完的氣力,明明一棍就可以將李恆打下馬,可偏偏碰不到他,就像老鼠要吃烏龜一樣。
「咯噠咯噠」
李恆驅馬又跑來了,對著武松面門就是一槍,武松舉棍相迎,他花槍一挑,不跟武松的齊眉棍接觸,又跑開,突然棗紅馬一個踉蹌,差點把李恆摔下馬,嚇得李恆冷汗直冒,俯下身子,拼命的抽打戰馬。
「呼!」一陣勁風從頭頂掠過,把他的頭巾打掉,披頭散髮的,幸好戰馬也是飛奔出幾丈開外,他的心跳得如同擂鼓。
武松心中叫了一聲「慚愧」,原來剛才李恆的戰馬踩在武松在地上打出來的土坑裡面,差點馬失前蹄,武松也想不到有天掉下來的餡餅,猶豫一下,方出棍橫掃,可也是遲了半分。在嗟嘆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