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被親媽下降頭的事,不光壩子村知道了,還被姥姥姥爺知道了,還被遠在北京的陸今安的家人知道了。
儘管陸雲深極力替何知恩解釋了,不用太在意,不然小姑娘的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但是陸家爺爺奶奶表示還是想和何惜通電話,希望從她嘴裡知道她真實的想法。
官方招待所里聚集了不少人,負責接待的人震驚又茫然,有北京的現役軍人,鎮上的技術員,退役的光榮老兵,今天刮的什麼風吹來了這些大人物。
電話轉給了陸奶奶,她詳細詢問了何惜的身體狀況,並且再三向她保證陸家不會輕易取消娃娃親,還有就是何家的事他們不會幹預,你們自己處理,至於雲深他們會儘快將這個不省心的召回。
陸母陸父也是安慰何惜,好好調養身體,都過去了,沒有誰能欺負陸家的兒媳婦,就是他陸雲深也不行。
對於他們的善意,何惜心軟了,支支吾吾地說:「我……其實沒什麼病,是吃藥裝出來的,就是問了一口氣,我氣不過。」
陸奶奶輕嘆一聲:「好孩子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我們尊重你的決定,有些玄學奶奶不能說,但是奶奶也信,懂你的感受,放手去做吧。」
得到陸奶奶的安慰,何惜掛掉電話泣不成聲,為什麼外人永遠比家人更關心她?
陸今安聞聲走近抱著何惜安慰她,哭到一半人突然就開始笑起來:「奶奶說給我郵好吃的,應不應該分你點兒?」
陸今安並不在意這些,順著她的話說:「是嗎?奶奶的朋友不少,到時候一定會郵來全國各地的美食供你挑選。」
「你可不許跟我搶。」
「嗯,都是你的,小哭包。」
何知恩表現的很平靜,他早就做好了決定,無論之後小惜怎麼對他,都是他應得的。
對於家人對何惜的態度,陸雲深感覺這裡充滿著不確定性,萬一家人向著何惜那他的兄弟怎麼辦?
他使勁壓下心裡的不滿情緒。下一秒,他詢問何惜:「爺爺奶奶都跟你說什麼了?你沒說什麼吧?」
何惜在陸今安懷裡,側著身子,雙手扒在他胳膊上探著頭,語氣不善:「清湯大老爺希望我怎麼說?怎麼做?」
陸今安用指腹擦去她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清湯?他絕對是葷湯的,心就沒擺正過。」
陸雲深眯眼,少有疑惑地盯著陸今安,何惜到底給他這個弟弟灌了什麼迷魂湯?
何爺爺何奶奶好像有話要對何惜說,被她拒絕了,她現在不想再說任何關於降頭的事情,就這樣吧。
何知恩最後說一句:「我不會選擇逃避,任何懲罰都是應該的,只要你健康活著。」
只要她健康活著?「何惜」你聽到了嗎?
突然颳起一陣冷風,何惜的耳邊傳來一聲「謝謝」。
降頭解除了,杜蓉付出了代價,何知恩也開始贖罪了,「何惜」你自由了。
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這具身體,結束等於新的開始。
「放過他吧。」何惜輕笑,原主到底倒是心軟了。
已經走遠的何惜和陸今安又走回來了,他支持何惜的決定,也尊重原主「遺言」,他也希望何惜健康地活著,如果要加一條那就是,快樂無憂。
「喂,何知恩,你去當你的兵吧,把我和何菲的戶口分開給我,省得你媽出來折磨我們。」
何惜對陸雲深唇角上挑,笑笑:「把你兜里的諒解書給我,我簽字你們分戶口,在場的人作證,從今往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陸雲深的瞳孔微縮:「好,你說的!」
何知恩呆若木雞地看著何惜簽字,她簽的還不猶豫,她真的不想要他這個大哥了,即使自己想彌補連何菲也不要他了。
何知恩突然伸手扯過諒解書,皺巴巴地團在一起,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