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寬七手八腳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幾大步地就來到了柴老頭面前,他目光閃爍地直視柴老頭,突然雙手舉高過頭,深深彎下了腰,對柴老頭做了一揖,這在當時來說算是一個大禮了,一般只會對髮膚父母做的,不過於寬不懂這個道理,而柴老頭又是個高傲的人,自然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承受於寬的這份禮。
於寬做了一揖後重新站直,誠懇地對柴老頭說道:「柴老前輩,您可真是在下的再生父母,適才在下的多番無禮,請前輩海涵。今日前輩的這份恩情,於寬不敢忘,待他日有緣,必定相報!」
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著地有聲,聽得柴老頭那叫一個舒服,他捻著鬍子哈哈一笑,說道:「見你這小子還算會做人,老夫就再告誡你一句,名門正派的傳統武學不適合你,學了只會像你之前一樣,令你的經脈堵塞,無法暢通運行,至於以後該怎麼做,你小子看著辦吧。」
於寬一聽這話不由得暗暗心驚,連忙低頭應道:「多謝前輩指點。」
待於寬再次抬起頭來時,面前哪裡還有柴老頭的身影?
再說靜虛和大鬍子那邊,等於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大鬍子自不必說,就是個脾氣暴躁的料,靜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卻是個假和尚,一點出家人的雅味都沒有,自然也等得青筋暴露。
大鬍子先受不了了,他猛地站起來,大聲道:「要不讓老胡我去探探到底怎麼回事吧,這一走可都是快四個時辰了,別說練功,就是孩子都能生出來了,再說了,我記得於老弟功夫沒這麼差啊!不可能花這麼長時間的!」
靜虛看著大鬍子粗脖子紅臉的,突然就沒那麼氣了,這人就是這樣,看見有個比你更急的,那他自然就不急了。靜虛沖大鬍子甩了甩手,說道:「你都忘了嗎,於寬兄弟在這種時候都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別說咱們了,就是大小姐去打擾他,他也會反臉的,難道你還想再嘗一次蝕骨散的滋味嗎?」
隨著「蝕骨散」這三個字的尾音一落,大鬍子就整個人打了個寒磣,冷靜下來了,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咱們就等著吧。」
靜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大鬍子卻突然噤聲,脖子肌肉緊繃,雙目泛著精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草叢,雙手微微提起自己的兩隻鐵錘,進入了戒備狀態。大鬍子的這副樣子嚇了靜虛一跳,他連忙矮下身減少自己的可被攻擊範圍,一雙小眼睛咕嚕咕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還一邊小聲說道:「你看見啥啦?會不會是你神經過敏?走這條路的一般就是咱們自己教里的人,又或者….會不會是於寬兄弟?」
靜虛的這番推測倒是點醒了大鬍子,他臉露惑色,手和腰板也不自覺的放鬆,不過一雙圓眼還是瞪著那堆草叢。
不遠處的草叢發出了一陣唏唏噓噓的聲音,靜虛和大鬍子略帶緊張地注視著那地兒。只見那片草叢搖了半天,猛然鑽出個蓬頭垢臉的白袍男子來。
靜虛愣了一下,不禁捧腹大笑起來:「我說於寬兄弟啊,你不是去體驗和尚我的口訣嗎?怎麼弄得……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於寬臉露尷尬之色,實在是不願承認自己繞了半天才回到這裡,還把原本整潔的頭髮和衣服給弄亂了。
大鬍子倒是沒有靜虛那麼通人情,他就是一個簡單的人,心裡想什麼,臉上就是什麼,他心裡因等待而生的怒氣還未全消,不由得板著一張糙臉,理都沒理於寬。
於寬自知理虧,尷尬地笑笑,嗓音里飽含歉意,說道:「兩位大哥,真是對不住了,小弟愚笨,這些年又荒廢了自己這身功夫,要重拾起來,實在是不容易,這才花費了這般多的時間,請兩位大哥多多包涵,他日小弟請兩位吃酒,以視賠罪。」
於寬這一口一個大哥的,直把大鬍子肚子裡的怨氣都說沒了,更何況於寬還說要請他吃酒,這正是大鬍子人生的一大愛好,不由得樂開了花,臉上也放鬆起來,重新換上了親切的笑容。
於寬見大鬍子終於露出笑容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能看出來,這大鬍子心腸不壞,和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關係似乎也不錯,這可是個抱大腿的對象,這關係可萬萬不能搞壞,更不能斷。
由于于寬浪費了大量的時間,這下子他們趕路的行程可就吃緊了許多,這一上路,靜虛和大胡
十七 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