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武林大會的第二天,眾江湖俠士正處於急於展現自我的時候,一個個熱血沸騰,一輪又一輪的比試過去,留在蕎雁山頂上的是越來越多的血跡和戰鬥的痕跡。在這眾多人之中,唯有一人並沒有全身心投入到這次的武林大會。
炎寧寧已經在蠍噩門的鄰域裡轉了很多圈了,她一時跺腳,一時咬唇,眼中流露出的是焦躁與欣喜的神情,更多的是迫不及待。
蠍噩門的眾兄弟就這樣看著她折騰,一言不發。
啟風強壓著心中的不悅,無奈地說:「寧寧,坐下。」
「可是!風哥!」炎寧寧一下子把臉轉了過去,大眼直勾勾地瞪著啟風,害得他心「咯噔」一跳。
一旁的苗必索看著這樣的炎寧寧著實覺得有趣,畢竟已經好幾年沒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了,他打趣道:「大小姐,兄弟們都知道於寬兄弟快來了,可你也用不著這麼興奮吧,再說了,女孩兒家還是矜持點的好。」苗必索的聲音尖銳難聽,是早年時被利器割破了聲帶,也虧得他說這一段話時還帶著自己家鄉獨特的口音,這一通說下來,旁人聽著倒是覺得幽默有趣。
蠍噩門一幫兄弟大笑起來,笑聲直傳到雷乾那邊。雷乾本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跟著笑笑,只是他身邊素來交好的正派們臉露不屑之意,有些許忍不住的人已經開始講起蠍噩門的閒話了。
炎寧寧一聽苗必索這話,大大的不贊同,說道:「寬哥要回來了,我能不興奮嗎?!你知道我等這天等多久了嗎?!再說了…..對著他…我可矜持不起來。」這話說到最後,炎寧寧的俏臉倒像是上了好幾層胭脂,好看極了。
眾人又笑了起來,對於寬的到來甚是期待,就在這時,有人來叫板了。
來人有著一頭凌亂的紅髮,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鼻子與嘴唇的線條像刀一般鋒利,身材高大,手長腳長的,穿著一身厚重的獸皮,背上背著一把長一米,寬二十厘米的鋼面大刀。此人此刻正穩穩地站在蠍噩門的地盤前,頗有氣勢地看著他們。
蠍噩門的人不為所動,神態自若,全當沒看見他。
白凌卿看了那人幾眼,回頭說道:「此人似乎是黎家的人。」
炎寧寧臉色驟變,咬著唇不說話。
啟風沉吟片刻,說道:「黎家當家似乎沒有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這小子恐怕就是暫代黎當家的。」
一聽這話,苗必索倒來了興致,說道:「我去會會他。」
方衛強忍著怒氣站在魔教眾人的面前,冷冷地瞪著他們,他本不是個性子火爆的人,但看著眼前這幫搶走他們黎家少爺的人,他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於寬在小村莊裡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方衛冷眼看著魔教中閃出了一人來,來者穿著一身五顏六色的破洞麻布衣,每一個顏色似乎都是用針補上去的,褲子和鞋子四處都有補丁,面黃肌瘦的,渾身冒著一個「窮」字的氣息。本來這樣的人,方衛是絕不會放在眼裡的,但苗必索眼中所發出的精光和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倒是令方衛不得不警惕。
苗必索瞧了方衛兩秒,突然笑開了,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方衛幾乎是一瞬間頭皮都炸了,苗必索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輕視,他看得清清楚楚。方衛狠狠地瞪著他,眼中閃爍著兩束小火苗,他沒有搭理苗必索,倒是轉過身來對著一眾的正派人士和盟主雷乾朗聲說道:「各位前輩,在下乃是黎家當家黎江大人派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方衛,黎江大人因要事在身,不能到場,他深表遺憾。而今日,晚輩有一事憋在心底十餘年,實是鬱結難舒,望盟主給我們黎家主持公道!」
在方衛走向蠍噩門之時,眾多江湖俠士就已經關注他了,畢竟在他們眼中,魔教的人就猶如病毒,沒有人想去沾染。此刻方衛說出這番話,更是令大家議論紛紛,眾說紛紜,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已經在人群中催促方衛。
雷乾用自己睿智的雙目靜靜地看了方衛兩眼,說真的,他還挺喜歡蠍噩門的人的,不受世俗束縛,活出自己,正如當年的他,而等他當上盟主,一切就都變了。他知道方衛一旦開口,勢必會令正邪兩派原本就惡劣的關係更加激化,但現在他站在這個位置,卻無從選擇。
雷乾平靜地說
十九 搶奪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