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然並不是什麼歷史學家,也從未仔細研究過什麼清史稿一類的大手筆,她之所以對於撤藩如此熟悉,還要得利於一首詩和兩部電視劇。
兩部電視劇不必說,自然是「康熙王朝」和「鹿鼎記」,尤其在「康熙王朝」中,光是撤藩一事似乎就演了八、九集,又是孝莊,又是索額圖、納蘭明珠等人,牽扯的關係真可謂錯綜複雜。
也正是因此,楚瀟然對於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三人也才算熟悉,大致的過程,以及康熙如何廷議撤藩,取得孝莊的全力支持,不拘小節啟用周培公的一些細節,倒是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今日撤亦反,不撤亦反,不如先發。」這是康熙力排眾議,決意撤藩時所說,當時他才二十歲。
若將康熙撤藩類比於企業的變革管理,孝莊便是穩重求變、態度開明的董事長,而康熙則是力求急變、年輕氣盛的總經理,索額圖是那反對變革的中層領導,而明珠和周培公是與總經理站在同一戰線,同樣力求急變的領導班子。
如此看來,秦殤和當時年少的康熙,在很多方面卻是有共通之處的,只不過相比而來,秦殤卻是要慘點的,也或許,不只慘一點…
至於「鹿鼎記」,畢竟戲說的成分太多,韋小寶的成長軌跡也太過奇異,講故事的過程中,楚瀟然幾乎沒有參照這一版本。
楚瀟然希望,她說康熙的故事給他聽,能叫秦殤有那麼一點點的啟發,為君之道。知人善用固然重要,但多事之秋,秦殤自己的心智卻必須強大起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而對於吳三桂另一個方面地了解,則純屬出於楚瀟然的個人浪漫情節,一面是清軍,一面是賊寇。而吳三桂卻於這兩難的局面中,他卻為這段歷史添上了一抹不濃不淡的傳奇色彩。
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
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吳偉業這首「圓圓曲」盡述吳三桂與陳圓圓之間的悲歡離合,衝冠一怒為紅顏。如同昔日周幽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一般。
且不論這是非本身的對與錯,但是這樣的字眼。總不免叫人心中溢過一絲激盪。
楚瀟然原來確是不打算講這一段地。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敘述太過於投入還是怎的,竟將這番風流佳話娓娓道來,待她緩過神兒來之時,阿珂都險些說了出來。
「就這些,以後的故事,瀟然也不知道。」意識到自己說了好些不相干的內容,楚瀟然低著頭道,跑偏…傳說中的跑偏!
「衝冠一怒為紅顏…」楚瀟然語罷。卻不料秦殤喃喃自語地,竟然是這七個字。
「皇上…」正對上秦殤此刻閃爍如星子的眸光,楚瀟然忍不住輕聲喚道。
「朕明白了,瀟然,謝謝你。」秦殤輕聲道,語氣中卻滿是堅定,究竟要做怎樣一個皇帝。如今他的心中已自有抉擇。
楚瀟然搖搖頭。剛想說句契合情境地話兒,卻被秦殤地下一句話狠狠地雷了回去。
「朕就不信。朕還比不過那個上古之時、蠻夷之地的君主——康熙。」秦殤一句話說的義憤填膺。
而楚瀟然此時的狀態,卻是吐血萬升,笑話不是這麼講的,人家說說笑話要錢,可秦殤這個…要命!
自己就是個猴兒,還笑話別人渾身是毛!楚瀟然本想數落數落秦殤,再想想自己的立場也著實沒法開口,更何況,她一開頭也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哎,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而一旁的葉楓,此時雖早已他平日散淡閒適地神情,心中卻又多了一重疑問,他自幼飽讀詩書,怎麼不知有一位康熙這樣的上古皇帝,更不要提什麼所謂的清朝,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若是另一種可能,便是這一切皆是楚瀟然編造而出,只是,在這短短時間內,若能編造出如此合情合理,而又龐大錯綜的故事…卻更是叫葉楓覺得如有芒刺在背,楚瀟然,她究竟是怎樣的深不可測!
「葉楓,朕說過,朕還有第二樁事兒。」想清自己的方向,秦殤覺得胸口上積壓的大石,仿佛在一瞬間被搬走,整個人都輕快起來,轉而向葉楓笑道。
「哦?」方才聽故事時,葉楓已將身體歪在椅子之中,這會兒聞秦殤喚他,才緩緩坐正身體,笑道,「陛
第三卷西風吹雨已如煙第九十五章衝冠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