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如意看著精美的銅鏡里映出的那張國色天香、美麗非常的俏臉,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她的臉。這張臉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比起她實際的年齡年輕了許多。雖然在現代她的長相也能打個八分,但鏡中的女子卻更加的出色,且貴氣十足,膚如凝脂,好似那枝頭上等待含苞怒放的花朵兒。
鄭如意知道自己這是穿越了,其實從醒來那一刻就清楚的意識到了——她穿到一個同樣名叫鄭如意的女子身上。
鄭如意的腦海里浮現出車毀人亡的那一幕。
父親病重,醫院連下三道病危通知書,同父異母的妹妹哭著打電話叫她速速回家。她匆匆從國外趕回,下飛機,出機場,急急忙忙上了家裡安排來的車。來接她的司機不是平時經常跟著她的老王,這一次換了一個新面孔。不過因為心裡一直念著父親的病情,想要快點見到病重的父親,她也沒有想太多,徑直就上了車。
車飛快地行駛在高速路上,她當時心神不寧,腦海里全都是父親的影子。父親說過的話,父親的笑容,父親的動作,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司機到底是怎麼開的車,等飛快行駛的車子撞上過海大橋的護欄,撞擊的巨大衝擊力使得車子騰空而起,就像電影裡的慢動作一樣,車子在半空中翻轉了一圈之後,掉入了深藍色的大海之中。
現在回想起來,鄭如意才有恍然大悟之感。父親確實病重不假,只不過同父異母的妹妹卻利用了這件事。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個相當狡猾又心狠手辣的人,她深刻的了解自己的脾性,知道自己在剛剛和丈夫離婚,肚子裡的孩子也意外流產之後,又接到父親病重的消息,這二連三的不幸事件,肯定會讓自己倍受打擊。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心情絕對是糟糕透頂的,考慮事情也不會如往常一樣周到,也絕對沒心情沒精力去深究一些細節。同父異母的妹妹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換掉了自己的司機,買通了不知道哪裡找來的死士,在過江大橋上製造了這一場車毀人亡的慘案。
鄭如意手抓住胸口的衣衫,一口氣堵在那裡出不了,仿佛要窒息一般。
她就這麼死了,父親得到消息肯定會難過得不得了,本來就病得只剩下了一口氣,再加上喪女的打擊,只怕凶多吉少。一旦父親一死,自然就能讓同父異母的妹妹稱心如意,億萬家產自然而然就落入同父異母的妹妹手中。
好完美的計劃,好毒的狼子野心!
鄭如意心有甘心,死不瞑目。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她死了,穿越了,並不能回去找同父異母的妹妹報仇,這種無力感,就像大冬天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徹骨的寒冷,冷到了心裡,滔天的恨意,恨到了心底。
鄭如意幾乎要支撐不住,臉色慘白,唇上毫無血色,一看就像似要昏過去般。
&小姐,你怎麼了?」丫鬟翠綠被鄭如意的模樣嚇到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奴婢扶你到床上去躺著,你才醒過來,要好生歇著才是。」
翠綠帶著哭腔的話把鄭如意拉回現實,她回過頭去,看著一臉焦急的翠綠,才緩緩分清楚現在的情況。她是穿越了,穿成了安國公府世子爺的嫡長女,身旁站著的這個丫鬟是她的貼身大丫鬟翠綠。
鄭如意理了理腦海里的一些記憶,認清楚了身邊的人,也理清楚了現在的情況,「我沒事兒,只是覺得有些胸悶。」
&小姐一定是因為掉到荷花池裡被嚇到了,才會覺得胸悶無法呼吸。奴婢小時候也掉到過河裡,河水那麼深那麼急,都把奴婢淹沒了,完全無法呼吸,差點兒就死了。」
經翠綠這麼一說,鄭如意已經想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先前的鄭如意在花園裡散步,碰到二妹妹鄭如玉也出來溜達。鄭如玉是花姨娘生的女兒,只比鄭如意小一歲。鄭如玉的生母花姨娘很受安國公世子鄭家祥的寵愛,鄭如玉也同樣很得安國公世子鄭家祥的喜歡,花姨娘從來就是個掐尖要強的性子,鄭如玉也就隨了花姨娘是個掐尖要強的性子。鄭如玉看到鄭如意手上戴了個新式的金鐲子,金子那個厚重,花式那個漂亮,在太陽底下那個閃閃發光,閃得她眼睛都花了,也紅了。花姨娘出生卑微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貪財得要命,把鄭如玉也教得眼皮子淺薄,軟磨硬泡硬逼著鄭如意把那個鐲子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