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班裡還沒放學,她們的班主任是另一種風格,屬於電視購物型的,慷慨陳詞,滔滔不絕,吐沫星子有如連綿細雨濕潤了前排同學的衣襟,劉忙真沒想到這種傳銷式的考前動員竟然也會有市場,如果他坐在教室里的話,早就把課本兒飛上去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大家辛辛苦苦三年,為的就是一周之後的中考,勝敗在此一舉!不成功,則成仁!考場就是戰場,人生同樣是戰場,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戰勝自己,發起最後的衝鋒,向著實驗中學邁進……這是你們人生中最後一次機會……」劉忙對這種極端主義者很是無語,才十六七,就最後一次機會,尼瑪,祝你家裡和人生一樣是戰場。這老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年,浩劫中受到了什麼刺激,對文哥時期的腦殘語言還如此熱衷,似乎不管學生是成功了還是成仁了,在她看來都是好事。劉忙趕緊把目光轉向了別處,生怕這位把腦殘病傳染給自己。學生堆里顯然已經有不少感染者了,以熾熱的目光迎合著老師激情四射的演講,這是病人與病人之間的交流,讓他們自己探討病情吧。還好,劉忙所關心的楊朵兒還沒有被傳染,看見劉忙在門外,沖他無奈地笑了笑,貌似還有些害羞,低下了頭。
在劉忙的初中,那時候還不流行評校花校草,但如果評的話,朵兒一定榜上有名,學習成績,她年級排名始終不出前三,論相貌,絕對的美人胚子,小小年紀,至少能達到95分以上,以後不知道會出落的多水靈呢,162的身高,應該還有上長的空間,身材嬌小,雖然沒有細腰長腿的性感,但雪白的肌膚沒有一絲贅肉,別有一番少女的清純味道。當年那件看起來很普通的校服,現在在劉忙的眼中簡直就是制服誘惑,可惜課桌擋住了雙腿,不能窺得全豹~紋。
兩人雖是鄰班,但平時並沒有太多接觸的機會,好在後來學校開了個奧數班,劉忙才和她熟識起來。以前的劉忙太過廢物,喜歡人家三年也沒敢說出來,直到畢業,漸漸失去了聯繫,像多數初戀那樣,成為青澀的回憶。而現在則不同了,以劉忙目前的猥瑣程度,青澀回憶很可能變成情~色回憶,最不濟也是黃色回憶。
劉忙還真不想在顏色上執著,但自己的初戀至少要有個交代,喜歡人家至少要讓人知道,哪怕是好人卡,也要領到手才行。做不成夫妻至少能做戀人吧?男女朋友做不成做個炮~友行不行?哪怕最後深情地叫自己的名字,然後再甩一個響亮的耳光自己也算給對方留下了深刻印象!你被校花抽過嗎?沒有吧!我就被抽過,我還給美女主管捏過腳呢!本著這樣健康成熟的心態,劉忙對即將到來的表白信心滿滿,不是說成功的信心,成功與否無所謂,反正怎樣都不吃虧。劉忙對此做出了最充分的準備,包括一會兒被抽的時候用什麼姿勢會讓自己顯得可憐一點。
朵兒的班主任吐沫橫飛,最後終於因體內缺水而不得不結束了講演,教室里頓時熱鬧起來,那些被感染的同學似乎也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眼中狂熱的目光轉到劉忙身上時馬上變成了猥瑣。劉忙以前就經常以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找過朵兒,每次都有一群無聊的人起鬨,僅僅是這種猥瑣的眼神,劉忙早就已經免疫了。
「朵兒,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單刀直入是最好的方式。
「幹嘛啊?」朵兒明知故問道。畢業前的最後一天,幾乎沒有別的事,要麼表白,要麼單挑,如果地點不是床的話,劉忙找朵兒單挑的幾率幾乎為零。
「我是來找抽的,哦,不是,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在這不太方便,還是去小樹林吧。」小樹林作為單挑和表白的勝地,去那裡的寓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這時候起鬨聲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程度,雖然劉忙不屑一顧,但朵兒卻有點受不了了。尷尬地問道:「什麼事,等考完試再說不好嗎?」朵兒也猜出劉忙想要幹什麼了,臉紅的跟紅布一樣,在上面貼五顆星星就是一面國旗。
「等不了了,不說我會死不瞑目的。」這句死不瞑目的效果還不錯,配合著劉忙頭上的繃帶,很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氛。
「劉忙,放學不回家,堵在我們班級門口乾嘛?我們班還放不放學了?」朵兒的班主任也是劉忙班上的任課老師,自然是認識的。
「你們班放不放學還不是你說的算?怎麼賴到我頭上了?」要是平常劉忙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