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可能。」
杜裊釋然微笑,給出了她最真摯的回答。
職業騙子早已習慣謊言,撕裂開謊言的偽裝,讓本來的外表暴露在熾熱陽光的暴曬下,是最殘忍的酷刑。
杜裊毫不猶豫地回答,像是揮出刺向自己的利刃,切斷了她最後的朦朧幻想。
張在石對這答案不太滿意。
他覺得眼前女人在說謊。身體微微前傾,凝望杜裊的眼睛。「若非如此,您的好運似乎過多了。」
杜裊攤手:「可能我就是一個這麼幸運的傢伙吧,僅此而已,除了幸運什麼都沒有。」
大黑在旁邊桀桀怪笑。
它忽然發出聲音:「是呀是呀,您是這世間最幸運的人。」
「它?!」張在石震驚不已,盯著大黑,對這個熟悉的嗓音腦海中似乎回憶起了一個屬下的名字。
烏鴉為什麼會說話已經不重要了。狄瑞吉代表著無窮可能,烏鴉感染病毒得到言語能力可以解釋的通。
張在石在意的是這嗓音原本的主人!
大黑咧著喙,露出鋒利地尖銳牙齒,望著張在石,一字一頓道:「想不到吧,張董事長。您還會見到我這個死人!」
「滕守功……」張在石想起來了。
大黑怒喝:「不要再跟我提這個名字!你讓我覺得噁心!」
杜裊吃驚地看著向來與溫子升形影不離的烏鴉。
大黑滿懷恨意地盯住張在石。
它展開翅膀,用能力封鎖住了事務所。它等了很久,原本不用這樣急迫,但正主已經送上門,也到了該徹底清算的時候。
大黑將張在石壓倒在地,騎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
「兩個月前的那場意外車禍,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車禍?」張在石愣住了,他急忙說道:「滕經理,請你聽我解釋……」
大黑不打算聽,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下去。
它講述了壓抑在它內心很久的故事。
「兩個月前。我妻子感染鳥流感,這種病毒讓她備受折磨,我無時不刻希望她能好轉。我請求公司的幫助,於是勝南北帶著醫療隊,打算將她接到公司的醫院裡接受治療。可路上發生了車禍。勝南北離職,問責調查定性為意外。」
「哈……萬能的意外。從那天起,我將悲痛變成對鳥流感的痛恨,每天兢兢業業地給公司當勤勞的狗,即便再多的普通人怨恨我行事過分,怎麼樣罵我,但我堅信,我是在做好事。」
大黑目光越來越冷。
張在石用手擋在烏鴉利爪和脖子要害中,極力辯解:「我也對此十分悲痛。滕經理,你一定想清楚,公司沒有迫害你妻子的理由啊!」
「理由?怎麼會沒有理由。」大黑獰笑道:「我得到了埋葬學社何志東的記憶。很不湊巧,我妻子有一個不該有的代號,40。這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麼埋葬學社總是能精準地突擊公司的隱蔽地點,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原來是叛徒在作祟呀。」
張在石察覺到大黑越來越激動,他急忙道:「公司高層對此絕不知情!董事會不可能會通過一場對員工家屬的惡意行動。如果我知道,我肯定會立刻把你辭退,而不是傷害你的妻子!我雖然是董事長,但安保部門的行動是要經過董事會審批才行,這你清楚的!」
「解釋的很合理。」
大黑像是相信了張在石的說法,它笑容越來越盛,在張在石耳邊,聲音輕微,仿若幽冥深處飄出。「可我問過天上發光的那位,他說下達殺人命令的人……」
「就是你呀。」
大黑在張在石難以置信地注視下,撕裂開了他的頸動脈。
「咳咳咳……」
張在石發不出聲音,徒勞地捂著脖頸,想阻止血液噴出來,但是他做不到。他突然睜大了眼睛,拼盡全身力氣伸向里懷,大黑還以為他要做出掙扎反抗,本想阻止。
他顫顫巍巍地掏出一張小女孩的照片。
照片上,小姑娘笑容甜甜的,大眼睛很漂亮。最後的幾秒,張在石沒有任何恨意,他只是死死攥著照片,極力抬起手靠近嘴巴,似乎是想輕吻女兒的臉頰。
他沒能做到。
安靜地死在了
第045章,我們永不會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