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山面上笑著附的,說著確實是這個理,等到從房子裡出來,臉上的笑一瞬間退了下去。
不是他的錯覺,這兩年來朱衛東一直在疏遠他。
他細回想這兩年自己與朱衛東之間的相處,發現並沒有讓對方不滿的地方,一時又不明白問題到底出現在哪。
四月初,西北還很冷,特別是外,狂野里風很大。
營地里在外面走的人並不多,顧寶山往自己宿舍走時,聽到身後有人喊他他回過身去,待對方走近了才認出連啟珍。
西北這邊上次是連啟珍做主工程師,這次換成朱衛東,但是因為連啟珍也有在西北這邊工作經驗,所以也被調了過來。
在一起工作四年多,也算是熟人。
顧寶山笑著叫了聲連工程師,「天這麼冷,你是剛從辦公室回來啊?」
連啟珍笑著說是,「剛看你從朱衛東那出來,又一臉失落,這是怎麼了?」
顧寶山想到連啟珍與朱衛東之間的糾葛,突然心裡就有了新的打算。
他苦笑,「我還想著晚上去找朱工程師沒人看到,結果還是被看到了。」
「看你一臉為難,出什麼事了?」連啟珍笑著問。
「這不是馬上要回局裡了,聽下面人議論局裡又安排了新項目,到局裡工作四年多,一直在外面,孩子四歲也沒有照顧過,我就想著和朱工程師打聽一下接下來去哪裡,離首都近不近...結果.....」
「他沒告訴你?」連啟珍驚訝,「他可不是那樣的人啊,況且你們關係這麼好。」
顧寶山心被扎了一下,心想是啊,就他們這關係,竟一句話也不透。
只是他為人圓滑,從不在外面留話柄,「朱工程師不說我也能理解,這是局裡內定的事,他說出來也違反規定。」
連啟珍笑了笑,「這事我幫你打聽一下,不過我勸你還是早做心理準備,首都那邊幹線不多,被外派的地方一定離家遠。」
語罷,便走了。
顧寶山站在原地,目送著連啟珍身影消失在黑暗裡,一時搞不懂連啟珍為什麼幫他。
首都那邊,高靜剛把兒子哄睡,就去客廳打電話,電話打了兩遍那邊也沒有接,她只能放棄。
她聽到消息姜一航在相親,是家裡介紹的,還是鐵路總局裡的。
心有不甘,知道自己打電話也沒有用,卻又忍不住想打,只可惜自上次打電話問起這事,姜一航讓她不要再來電話,高靜再怎麼打電話,姜一航都沒有接過。
高靜回到臥室看著兒子,兒子已經四歲了,在眉眼間能看到與生父很像,高靜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下來。
啪嗒一聲,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響,她抿抿唇,自從顧寶山父母搬來之後,她就沒有過過舒心的日子。
啪嗒,聲音再次響起。
高靜起身走出去,只見婆婆正彎著腰,在客廳里的柜子上翻著東西,而那一處正是放著的座機。
高靜笑了,「媽,你找什麼?」
顧母嚇了一跳,整個人跳起來,「沒...沒什麼。」
她聲音透著慌亂。
高靜的目光落在座機上,眼裡的嘲諷之意越濃,「你想查撥打電話號碼,我教你吧。」
顧母慌亂的擺手,「我沒查那個,我就是找東西,白天記得放在那五塊錢,可能是我記錯地方了。」
「不早了,小靜你也睡吧。」顧母慌亂的回了臥室。
高靜冷笑,顧寶山敢把父母弄過來噁心她,就別怪她噁心回去。
她故意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屋。
對面臥室,顧父性子忠厚,他低聲勸妻子,「我說多少次,不要亂來,讓寶山媳婦多想,兩口子吵架你就舒心了。」
「那天我可親耳聽到她問一個男的是不是在相親,無緣無故的問別的男人這個,我怎麼能不多想。」
「好了,許是朋友,別多想了。」
顧母也被剛剛給嚇到了,嘴不反駁老伴,心裡卻仍舊沒有放棄。
第二天中午,趁著兒媳婦不在家,就給兒子那邊打了電話,將情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