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大富的閨女要嫁給村里那個有名的「煞星」的事,一經傳出來所有人都沸騰了。其中有同情的人覺得那一家子啥都沒有就被掃地出門,這種事也是逼不得已。而有的人卻是感到幸災樂禍,認為他們是自作自受活該如此,當然會有這種想法的當屬老白家的那些人了。
「哎,我說大貴啊,你說這老大家平時不是挺傲的麼,咋現在突然就把女兒嫁給那『克星』了?」東廂房中小高氏躺在床上撐著腦袋,一臉興致勃勃的對丈夫說道。
「哼,他們連飯都吃不上了,還能不這麼做麼。行了你也別總是沒事竟扯這些閒事,有空還不如多想想咱們兒子的婚事該怎麼辦呢。」白大貴一聽妻子的問話,便一臉不屑的說道。
而小高氏見丈夫這麼說自己,頓時就不樂意了,不由伸手掐他一下,嘟著嘴埋怨道:「這怎麼就算是閒事了,難道你就不好奇那『克星』究竟給了老大他們多少禮金?要知道陸氏可是疼翠翠那丫頭疼得如珠如寶似的。」
「哎喲,你輕點啊。」白大貴被妻子這一掐,立時就低聲叫了起來,趕緊把妻子的手拍開,一邊揉著被掐的地方,一邊不耐煩道:「我就是再好奇又有什麼用,你可別忘了,他們可是已經被分出去了。我現在就是在想那禮金,它也跑不到我口袋裡啊。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去想呢。」
「你別跟我提這個,我現在一想起這事就來氣。你說人家趙員外家怎麼了,是缺她吃的還是用的了,難道還會輸給嫁一個鄉下小子不成?」小高氏一見丈夫又舊事重提,那一雙倒三角眼立馬就吊了起來,咬著牙面目猙獰道:「人家趙家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這樣樣都比在鄉下好,不就是嫁給一個傻子麼,難不成還不比嫁給那個『克星』丟了命強?」
「不錯,人家趙家是樣樣都好,可惜這些好處都輪不到人老大夫妻兩個啊,所以他們不樂意唄。」白大貴惡意揣測道。
「哎,你說的有道理,我就說嘛,她陸氏這麼要死要活的非要分家幹什麼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哼,我呸,這真真是假清高的緊,還以為她陸氏有多疼女兒呢,到頭來不還是連我這個當二嬸的都不如麼。」小高氏一聽丈夫這麼分析,頓時恍然大悟道。
「行了,反正這都是人家的事,我們到時候只要拿了喜帖去吃一頓得了。還想那麼多幹嘛。」白大貴張了張嘴,轉了個身打著哈欠道。
「你說的也是,反正現在什麼也輪不到咱們得了。」小高氏聞言一臉遺憾的嘀咕了幾句,也就跟這躺下了。
而此時,老白家的廚房之中,老三媳婦李氏卻還在摸著黑正在剁豬草,打算明個拿來餵豬呢。
「娘,這麼晚了您這麼還沒睡?」白翠蘭站在廚房的門口,見裡面竟有個身影蹲在那裡摸索著什麼,不由嚇了一跳,過來了一會才從身型上看出是自己的娘親,趕緊關心的問道。
李氏本來正忙著做事,冷不丁聽到女兒的聲音,頓了頓這才抬頭朝著門口望去「是翠蘭啊,娘現在把豬草剁好,明天早上就能快點做好事了。對了,你咋這時候了還到這裡來?」
白翠蘭見母親問自己話,不由紅了紅臉,吱吱嗚嗚了半天才出聲道:「我。。。。我餓的睡不著,就想來看看有沒有吃的。」
「你晚上不是才吃過麼,怎麼現在就餓了?」李氏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對著女兒低聲詢問道。
「可,我今晚的那碗粥才喝了幾口,就被冬枝姐搶了。」白翠蘭委屈的向母親訴說道,「娘,廚房裡還有什麼吃的嗎?」
李氏聞言不由愣了愣,又低頭忙起手中的事,良久才幽幽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柜子的鑰匙都在你奶奶那裡管著,現在那裡還有什麼吃的。你要真是覺得餓狠了,就去喝幾口井水撐一撐吧。」
白翠蘭本以為母親會想辦法弄點吃的給自己,沒想到竟會叫自己餓了就去喝水。不由委屈道:「娘。。。。。」
「你就是喊你爹,也沒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娘都是沒有本事的人。」李氏低著頭動作也不停,只壓著聲音似是自言自語道。
「那為什麼我們不像大伯他們一樣分出去?」白翠蘭不甘心道,「要是能夠分出去的話,我們就不要再受奶奶和二伯母的氣了呀,而且娘你就不用大半夜還要在廚房裡剁豬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