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雷文侯的想法,是殘存下來的相當大數量的人的想法。
他們有著恐懼,有著麻木,有著傷心,有著難過,也有著對貴族們的怨恨,但是唯獨少了對納克薩瑪斯,或者說對夏提雅和科塞特斯的怨恨。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螞蟻一定要去惹到老虎,被無意中踩死,應該也是自己的錯吧,為什麼要去招惹老虎呢?
甚至有人想,貴族們為什麼不早一點投降呢,那兩位這麼強大,早早投降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麼要抵抗,根本抵抗不了的啊,讓大家白白送死,還浪費別人的時間……你看他們甚至都懶得追殺我們了不是嗎?
早點投降同伴們就不用死了啊……啊,我能活下來真是感謝納克薩瑪斯魔導國的大人們了……之前他們好像說我們已經被占領了?那真是太好了,不用跟他們做敵人了……
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了。
飛鼠和洛鋒沒有停留,看著迷茫或者慶幸眼神的士兵,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些前一刻還是敵人的人,現在已經算是自己的子民了吧,這世界變化太快我想要靜靜。
這樣想著的飛鼠一時之間也有點心情複雜起來,而洛鋒則奇怪的看著這些士兵,因為他發現了,很多士兵中的眼睛,甚至有著納克薩瑪斯中常見的崇拜的眼神,這就讓他很囧了。
是這世界真是千奇百怪,什麼人都有;還是我孤陋寡聞,沒見識?這王國的教育,很有問題呀!
洛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走到了雷文侯的面前,看著這個男人,飛鼠慶幸自己現在的長相,高大的骨架,看不到表情的臉,大概正是適合了君王喜怒不形於色的要求吧,如果是以前的鈴木梧在的話,大概一眼就會被這個貴族看穿。
「你剛才問我的名字,我想現在也不用說了吧,那麼,你應該是這個王國非常了不起的人吧,現在又有著什麼樣打算呢?」
「不瞞陛下……我現在只想回家抱著自己的孩子哭泣呢……」雷文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在貴族和王族之間,他早就學會了把一切隱藏在心底。
或者說其實他是清楚的,因為有一個讓人恐懼的事實在他腦海中不停的響起——沒辦法對這麼強大的人撒謊。
「哦……真是真誠的回答,非常好,非常好!那麼,我就准許你這個願望,你隨時可以離開,哈哈哈哈……」被對方的答案愣了一下,飛鼠突然大笑了起來,對方面對自己的隨意一問,竟然如此誠實認真的回答,讓飛鼠心情大暢。
兩人越過了雷文侯,繼續向著耶·蘭提爾走去,而女僕團和三位守護者緊跟其後。
「夏提雅……」走著走著,洛鋒突然開聲。
「在,大人,聆聽您的吩咐。」
「陛下和我要進城裡接收這座城市,我猜想,現在應該沒有什麼人膽敢阻礙我們了,只是作為我們的戰利品,要小心一些財物的損失……沒錯,這個城市的所有人現在都是我們的戰利品了。」
「所以封鎖全城,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包括冒險者和魔法吟唱者,擅自離開這個城市,夏提雅,由你鎮守城門範圍,昂宿星團,你們監視住城裡的主要幹道,進入城後立刻開始部署,知道了嗎?」
「遵命,大人。」
「明白了,請放心的交給我們戰鬥女僕們吧。」
「嗯,如果有特殊情況,科塞特斯,你負責支援她們。」想了想,洛鋒決定加一道保險,免得哪個被陰了,復活也是要很多錢的好嗎,他可不想花個幾千萬上億金幣。
在飛鼠和洛鋒到達城門不遠處的時候,城門已經自動打開了——城裡面的人現在也明白了,抵抗毫無意義,對方一個人就能屠殺掉整個城市,既然這樣,還不如乖乖的放下城門以表友好。
對對方自動打開城門的行為,飛鼠和洛鋒都沒有什麼驚訝的心情,因為這實在是太正常了吧。
只是兩人對即將面臨的管理問題,開始有點畏懼起來……
屬下太能幹也是個麻煩呀,塞巴斯的法典還沒有製作完畢,要怎麼管理這個城市呢?
如果還是按照舊制度,那麼這次戰鬥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新制度的實施,又需要時間……算了,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