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得收藏)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臉懊悔,低頭認錯,朱夫人於心不忍,又一次悄悄拉了拉婆母的袖子。/www。/
「念你救人心切,此事就罷了,我自會讓你們大人止了流言,你且去吧。」朱夫人見他舉止進退得體,面色陳懇,心裡也就安了點頭道,看那蘇錦南施禮轉身往門外退去,忙喚住道,「你去哪裡?不是來看大姐兒的?」
蘇錦南聽了一愣,他在外歇息這一夜幾乎沒有閉眼,只看著內堂里大夫丫頭進進出出,提著心放不下,知道那婦人在治傷,也不敢進,好容易到了天明,巴巴的來了,被這老夫人一說,心裡幾乎懊悔自責,哪裡還敢再去看這婦人。
「快去吧,」朱夫人看他滿臉猶疑,忍不住勸道,一面吩咐丫頭打起帘子,透過帘子,蘇錦南看到那躺在錦被中的小小身影,再忍不住心念,謝過兩位夫人,慢慢走了進去,隔著幾步遠看了去,見那婦人面無血色,鼻息不定,顯然睡得不踏實,想要走近又不敢,一旁站著的小丫頭卻極有眼色,搬了一張圓凳當到床前,低聲道:「大官人,請坐吧。」看著蘇錦南順水推舟的坐下來,轉過身抿嘴一笑快步走了出去,她很高興能為這個男人做些什麼,以表達她的喜歡。
昨日這個渾身濕透的男人抱著大姐兒進家門時,看在她們這些丫頭們眼裡,沒有半點的狼狽以及不守禮教,所有的丫頭們都睜大了眼,艷羨的看著那個流露著滿腔情意的男人大步進了內堂,如果能一個男人這樣子對她們,就是受再重的傷,她們也只會感到幸福。
蘇錦南貪念的望著眼前這個婦人的面容,昨日得到消息後的恐懼,似乎還在緊緊扼著他的咽喉。真是好巧,他昨日剛剛踏入鄭州城,就聽到人們在誇讚新人州老爺,又說請了成安的農神娘子來,今冬必能免了災荒,聽得他心內歡喜,原本算著怎麼也得七八日後才能再見她,原來今日就能遇上。沒料到天降大雨,鄭州城內人心惶惶,只說又要水,思慮再三趕往鄭州衙請見林賽玉的他,竟聽到大娘子如今在大水邊上的柳林鄉,一衙門的人亂鬨鬨的,只說怕是要被大水卷了去,他當時就要昏厥過去,捂住絞痛的心,不能呼吸。
失去她?失去她?這世上從此後再也沒有她?蘇錦南似乎又回到妻子離世的那一晚,那種痛苦只有死才能解脫吧?
他已經不能再一次承受這種痛苦了!如果真的要死,就讓他一同去吧,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父親,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兒子,這一刻他只是一個男人,就要失去愛人的男人,迎著潮水般湧向城內的人群,縱馬奔馳在磅礴的大雨中,只想再快些再快些。
屋外朱老夫人輕磕茶碗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揉了揉皺巴巴的臉,蘇錦南遲疑的伸出手,慢慢撫向那熟睡婦人的臉,睡夢中的婦人皺起了眉,被子裡的手伸了出來,緊緊揪住錦被,嘴裡喃喃囈語:「……我不要……抱過別人的……胸膛……」
蘇錦南伸手握住那婦人攥緊的小手,只感覺要被她的手指甲插進肉里,「不抱,不抱,不抱,誰也不抱……」他輕輕應著那婦人的話,眼前浮現昨日雨後遇到的那一隊官府人馬,直到走近才認出那個正帶著一臉焦急詢問屬下的年輕人是劉小虎。
「沒有?再去找!再去找!」那個年輕人帶著他從沒見過的焦躁,揮著馬鞭一陣風一般從他身邊而過,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蘇錦南側身讓在一邊,知道這是沿途巡查災田的朝廷官員,那些人一個個神色不定,紛紛交頭接耳,對於他這個被雨水澆透的倒霉路人並沒有過多的關心。
「……我早就說過……」「……郎有情妾有意……這是何苦?」「不可說不可說也!」伴著低低的議論聲,偶爾的低笑聲,意味不明的嘖嘖聲,人馬漸漸遠去。
睡夢中的林賽玉在他的安撫下,呢喃幾句安靜下來,蘇錦南握著她的手思慮半日終捨不得放開,聽得外邊腳步聲響,知道能看這一刻就已是朱老夫人的極限,趁著起身在那婦人耳邊低聲道:「你莫怕……有我在這裡陪你……,我等著你……」說罷,珠簾輕響,忙鬆手站直身子,轉頭看著朱老夫人扶著媳婦進了來,便低頭謝過告辭。
「大官人尋的住處,且告訴老身,大姐兒醒了,好去謝你。」朱老夫人喚住他,微微笑道。
蘇錦南一笑,知道這是下了逐客
第一百二十章真關切蘇官人探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