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得收藏)十月中旬的天已涼颼颼的,十方村大棚之外的地都整的展展,澆過壯根水的油菜越顯得綠油油的,給這近冬的農人們比起往日清閒了許多,三三兩兩的蹲在村頭說話,一面看著村裡的孩童推著鐵圈跑來跑去,年齡最小的全哥較之初來時,壯實了許多,但依舊跑不過這些村里小子,一個不小心跌個狗啃泥,引得村夫們嘎嘎笑。\www。qΒ//
「快,快,早說讓你打牛去!偏要玩這個!」依舊一身不搭調少爺衣裳的金蛋,用袖子抹了把鼻涕,將全哥拽起來,指著另一頭正將牛打得嗡嗡響的孩子們。
全哥嘟著嘴不依,拍了拍身上的土,忙忙的又推著鐵圈跑起來,一面招呼大家道:「大姐兒在山上修好了路,咱們去哪裡玩。」說罷自己嗚嗚的推著鐵圈帶頭跑向村外,孩子們聽見了都忙跟著去,金蛋撓撓頭,似乎很不高興有人取代自己決定大家的遊戲,嘴裡嘟囔幾句,忙跟了上去。
穿著白綾襖兒藍織金裙的林賽玉從大棚里回來,看見了忙喊道:「慢點別摔了!全哥,你今個早些回來,回你奶奶家去!」也沒聽到有人回答,看著他們向山上去了,又追著喊道,「誰要敢拆了樹枝,小心我揍他!」
蹲在村頭的農夫們聽了,都嘿嘿笑道:「大姐放心,這些小子可是怕你的很,斷不敢糟蹋了樹。」
林賽玉聽了便是一笑,想起一事道:「大叔們午後如是無事,可能上山幫我為果樹擴穴去?」
幾個人忙笑哈哈應了,一面道:「大姐說的客氣,咱們正冬閒的身子癢呢。」又有人道:「如果不是大姐兒,咱們還不知道種個果樹還有這麼多道道,多謝大姐兒,俺家那棗樹來年定能多打些棗,好換幾個錢。」
又說了一時閒話,林賽玉便告辭走回家去,家裡只有兩個丫頭正在漿洗姥娘的衣裳,見她回來忙趕著問好,一面說:「夫人和老爺到城裡去給大姐兒置辦嫁妝了,說過午就回來。」
林賽玉恩了聲,望著粉刷一新的宅院,以及院角打了一半的家具,總覺有些不真實,想起這半個月中生的事,不由暗自一笑。
自那日在鄭州與蘇錦南說定後,回到十方村十天半個月也沒個消息,讓她心思不安定起來,只疑心那蘇家的老夫人看不上自己,不許這門親,這件事她原本瞞著盧氏,不敢告訴她知道,只得尋個機會,到城裡蘇家的店鋪打探,卻見關了門,原來因災事,蘇家的生意改了道,這裡是用不得,頓時有些懵了,一口氣上來,想要自己就是往江南走一趟也不怕,還沒起身,十月初打江寧呼啦啦的來了一大幫子人,涌到她家裡,為的竟是那蘇老夫人。
「大娘子,等得心焦了吧?」蘇老夫人頓著拐說,一臉的洋洋得意,也不用讓,大搖大擺的就在院子裡的圈椅上坐了,「讓你也嘗嘗老身在江寧過的日子!誰讓你空口白話,哄老身在江寧眼巴巴的等你。」
林賽玉被她說的哭笑不得,看著滿院子花紅柳綠的人,獨不見蘇錦南的影子,才掃了一眼,就被蘇老夫人看到了,拍著椅子道:「別看,沒來,這成親前,可是見不得。」一行說一行跟身旁的丫頭道:「丫頭,你說說,這幾個月可有好日子?」
身旁粉團一般的丫頭笑盈盈的道:「奶奶,咱們看了,這幾個月都沒好日子,只怕要過了年了!」說的林賽玉黑了臉。
盧氏與曹三郎見了突然來了這麼多錦衣珠翠的富貴人,只道是那一家官宦家的內眷,小心翼翼的聽了半刻,此時察覺不對了,拉著林賽玉問道:「這是哪裡的奶奶?說的話我怎聽不懂?」
林賽玉這才紅了臉,將與蘇錦南的事說了,又指著正跟丫頭研究院子裡曬得一牆瓜子的蘇老夫人說了身份,那盧氏即可就變了臉,一掃方才的小心,拍著腿趕著正伸手防磁抓那瓜子的丫頭。
「去,去,我道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原來是上門求親來了!」盧氏叉腰道,一面掃了眾人一眼,「一個個穿的人模人樣的,怎的不懂規矩?哪有空手上門來求親的?」
話沒說完,蘇老夫人一揮手,就有四五個丫頭從腕子上頭上摘下金縷絲釵,翠梅花鈿兒,珠子箍兒,金籠墜子,金戒指,金手鐲、金寶石戒指兒、豆大的珠子堆了滿滿一包,捧到盧氏面前,小丫頭極會說話,又解了身上幾個噴香的繡袋,笑嘻嘻的道:「原是來的急了,奶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