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中,日耳曼騎兵不再跳下戰馬,而是直接藉助馬鐙,穩固在馬背上,拔出長劍,嗜血殺戮。
一個個阿格里帕的軍團騎兵被刺殺,墜落戰馬。更有嗜血的日耳曼人直接用長劍刺向戰馬的眼睛,迫使戰馬驚恐的大跳起來,將馬背上的騎手摔下戰馬。
一邊是解放了雙手的日耳曼騎兵,一邊是只能用一隻手勉強維持身體平衡的羅馬騎兵,雙方的傷亡比呈嚴重失調的比例。每陣亡十名羅馬騎兵,只陣亡一名日耳曼騎兵。
「阿庇斯!」
混戰中,阿格里帕認出了日耳曼騎兵的統帥。憤怒的阿格里帕高舉戰劍,驅使自己的戰馬沖向阿庇斯所在位置。身後的將軍衛隊也緊張的跟著自己的統帥衝刺,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自己的將軍,無論任何時刻。
稀疏的樹林裡,陽光透過頭頂的樹枝灑落下來,有一刻,過往的種種畫面在阿庇斯的腦海里閃現,第一次親吻奧克塔維亞的臉頰,第一次成為角鬥士,第一次受到凱撒的親自嘉獎,在高盧森林裡與灰熊搏鬥,在不列顛被野蠻人圍困三天三夜。種種畫面在眼前一晃而過。而後,阿庇斯握起戰劍,用嘴唇親吻了這把帶血的羅馬騎士長劍。望著阿格里帕衝來的方向,馳馬奔去……
身邊的將軍衛隊跟隨著統帥一起衝鋒。
周圍是無數日耳曼騎兵與羅馬騎兵的廝殺,面前,阿格里帕的精銳衛隊與阿庇斯的日耳曼護衛隊迎面衝殺。交錯而過的一瞬間,阿庇斯揮舞著鐵劍劈向了阿格里帕,而阿格里帕一手握著馬鞍,一手持騎士劍揮舞而來。空氣中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鐵器擊打聲。隨後,兩軍將軍衛隊衝殺在了一起。
阿格里帕捂著自己的肩膀,溫熱的鮮血緩緩的從盔甲的縫隙里滲了出來。精良的護甲下方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而阿庇斯則幾乎無傷的騎在戰馬上。長年的戰爭磨練畢竟還是有作用的。當阿格里帕初出茅廬的時候,阿庇斯已經打完了整個高盧戰爭,正在參與到殘酷的凱撒與龐培的內戰。
「撤退!」
身邊,一個個軍團騎兵被阿庇斯的日耳曼騎兵不斷屠殺著,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無奈之下,阿格里帕只能大喊到。而阿庇斯也不能再追殺,或者說沒有時間追殺。因為前方,阿格里帕的五個重步兵軍團正慢慢對自己的三個軍團方陣進行包夾合圍。
指揮官落敗了,但是前線的戰士們並不知道,他們依舊履行著阿格里帕戰前的戰術,從側翼不斷擠壓阿庇斯的重步兵方陣。此刻,阿庇斯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支援步兵,那麼三個軍團,將毀於一旦。
「不要追擊,跟著我,支援方陣!」
隨即,阿庇斯在戰場中央高聲吶喊到。
……
戰場中部,無數義大利軍團的羅馬重步兵正不斷擠壓著阿庇斯的軍團防線。人數上的優勢讓阿格里帕的軍團越戰越勇,而阿庇斯的日耳曼軍團在老兵們的堅守下且戰且退。克萊恩一劍劈爛了面前重步兵的臉頰,待對方鮮血淋漓的時候,再一劍,刺穿他的腹部,而後踩著敵人的胸膛,將短劍拔出。繼續作戰。
第七軍團的百夫長擋住對面士兵的刺殺後,握緊短劍,一劍刺開了敵人的喉嚨。儘管對手可能便是正統的羅馬公民。然而,各為其主,只能血淋淋的搏鬥與廝殺。鮮血從破碎的脖頸處噴射而出,但是活著的人卻取代的死去戰士的位置繼續搏殺……地面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內臟與殘肢,濃濃的血水流淌著幾乎匯聚成一條條血色的小溪。
一個軍團里總有剛剛加入不少的新兵,老兵們對這樣的畫面雖然早已見慣不慣,但是那些軍團的新兵則蹲在地上,驚恐的大叫著,哭泣著。
在兵員人數最密集的戰線上,士兵們幾乎沒有辦法伸手做出格擋動作,所有的人擠在一起,血淋淋的搏殺,無數的短劍扎進肉*體,發出哧呼哧呼的刺殺聲。然後像放血一般將血水從破碎的身軀里釋放開來。
「勇氣與榮耀!跟著我,再沖一次!」
而後,就在克萊恩和李維烏斯領導的軍團方陣都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阿庇斯帶領的日耳曼騎兵,從阿格里帕軍團的後方,展開了猛烈的衝鋒。
這次,沒有人能在重裝騎兵的衝鋒與踐踏下存活。無數的羅馬重步兵被撞飛,撞倒。身軀遭到了毀滅性的踐踏,日耳曼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