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景舟與眾人商議完事情之後,他便步履瀟灑地離開了,然後如飛鳥一般,迅速回到了崔氏府邸。
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回到府邸後,他立即揮筆寫了一封信,然後派人快馬加鞭地送往清河。
別人或許不知,但他心中瞭然。與李世民建立良好的關係至關重要,即便日後朝廷對氏族有所打壓,有崔景舟這份人情在,李世民也必然會手下留情。
然而,崔景舟前往秦王府的消息,自然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
「稟報太子殿下,清河崔氏少主崔景舟,昨日抵達長安,今日一早便攜帶著一位隨從前往秦王府。」
東宮之中,探子將這個消息迅速稟報給了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原本快意地品嘗著美酒,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什麼?清河崔氏的少主去了秦王府?」李建成手中的酒盞被他狠狠地砸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在宮殿中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嚇得臉色蒼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此時,另一個桌案的方向傳來聲音:「大哥,莫急啊!那清河崔氏少主去秦王那,未必就是相助,說不定是老二什麼時候得罪到了崔家,人家去找他麻煩呢。」說話之人正是齊王李元吉,他見李建成神色巨變,急忙開口勸慰。
李建成聽了李元吉的話,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你們把這些酒菜都給我撤下去,然後再把王珪、魏徵、馮立三人找來,統統退下吧。」
雖然李建成心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除,但他還是決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片刻後,王珪、魏徵、馮立三人匆匆趕來。
「太子殿下,齊王殿下。」三人向李建成和李元吉拱手行禮。
「諸位請坐吧。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讓本宮心生不安,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李建成此時收起了平日的威嚴,露出謙遜的神情,對三位屬官說道。
「殿下請講。」三人心中疑惑,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太子如此憂心。
「剛剛有人向我稟報,清河崔氏的少主崔景舟,昨日抵達長安,今日就只帶了一名隨從,去了秦王府。」
聽完李建成的話,三人面面相覷,都在思考崔景舟前往秦王府的意圖。
李建成坐在書桌前,眉頭微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似乎被心中的煩惱所困擾。
魏徵拱手而立,身體微微前傾,神情堅定而嚴肅。他的目光如炬,與李建成對視時,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清其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語氣焦急地說道:「殿下,屬下覺得不管是崔景舟還是崔家,對秦王到底是什麼態度,我們都應該快刀斬亂麻。若任由秦王一脈發展,定會影響到殿下的位置。」
「我們之前雖然屢次出手,但都讓秦王躲了過去。所以,我覺得殿下不用再隱藏了,秦王一脈定然猜得到這些都是誰的手筆。至於陛下那邊,我想也都看在眼中。但按照陛下的性格,日後恐怕會將秦王調離長安,以防止互相殘殺。」
「然而,秦王若離開長安,對我們來說無異於放虎歸山。只要秦王一死,我們也不必在乎崔家是什麼想法了。」
魏徵說罷,眼神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李元吉,似乎有話未說出口。他心中暗自思量,若能將齊王李元吉一同剷除,便可免除後顧之憂。畢竟,只殺了李世民,陛下難免會怪罪,說不定太子之位就會落入李元吉之手。而若連李元吉也一併除去,陛下就別無選擇了。而且,魏徵能感覺到齊王一肚子壞水,說不定也對太子之位有所企圖。
王珪和馮立在一旁默默點頭,對魏徵的想法表示贊同。他們的表情嚴肅,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然而,李建成心中卻有著自己的顧慮。他深知自己的功績遠遠不如李世民,若真的直接出手殺了李世民,必定會遭後人唾棄。他渴望在史書上留下賢名,而非殺兄之名。
「好,本宮會考慮考慮的。」李建成的回答顯得有些敷衍。他內心矛盾重重,雖然明白魏徵等人的擔憂,但又不願輕易採取過激的行動。
三人豈能看不出李建成的敷衍之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