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丈夫和老爺子都不開口,她一介婦人如何找人換崗位?能找的也就夫家大侄子賀擎東。
可聽老爺子說,他要休上半年傷病假,估摸著得等簽證到期才回國。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哪有人傷個腿休息這麼久的?又不是要他上戰場,坐坐辦公室而已,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在醫院裡養了半年還不夠,非要跑去倫敦療養,我看肯定是故意在避我們,生怕讓他給南南安排個好工種……」
羅美萍當即抱怨開了。
賀愛國聽煩了媳婦的碎碎念,厲聲呵斥道:「夠了!阿擎已經夠幫忙的了,也不想想獵鷹團什麼性質,不經過嚴苛的篩選,你以為曜南進得去?別叨叨你兒子那點文憑了,獵鷹團里除了野戰隊是從各地選拔來的好苗子,其他哪個不是正兒八經軍校畢業的?」
羅美萍噎了。可哪怕丈夫說的有道理,依然心氣不順啊。轉身把怒氣出在了胡慧身上。
胡慧要是個逆來順受的傳統小媳婦也就算了,偏也是個心高氣傲、又接受過大學教育的新時代女性,受不得婆婆撒氣。加上這次的事,她才是最無辜的好嗎,當即和婆婆爭執起來。鬧得那叫雞飛狗跳。
賀家二房這段時間不太平,傅靈家同樣陷入了水深火熱。
孫倩案綁架罪從犯、敲詐勒索、微農場放火罪以及案發後挾持人質,多重罪名數罪併罰,被判了二十年有期,並判處罰金五萬元。
量刑一下來,對傅靈以及她娘來說,簡直晴天霹靂。
傅靈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失足了一下下,未來二十年將要在暗無天日的監牢裡度過。
儘管開庭之前,援助律師對她普及過最壞的打算,但還是沒辦法相信。
「我沒傷到人啊法官大人!」懵過之後,傅靈抓著被告席上的護欄,拼命地替自己辯解,「什麼綁架罪,我根本沒參與!那個孫倩我之前熟都不熟,就憑那張電腦打的a4紙,你們就判定我是綁架罪從犯,我不服!不服!我充其量就訛了她四千塊錢,我查過法條的,敲詐勒索四千塊,最多關三年……還有放火,我是扔了打火機沒錯,可那是一時衝動,什麼主觀、客觀的,我當時哪有工夫想那麼多。關鍵沒引起火災、傷到人啊,就冒了點黑煙而已,憑什麼判這麼重!污衊!統統都是污衊!……」
「噓噓!」援助律師焦急地一個勁朝她使眼色,「傅靈你冷靜點!」
「冷靜?怎麼冷靜?啊?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冷靜!我他媽要被坐二十年牢,你讓我怎麼冷靜!」傅靈臉紅脖子粗地吼了回去。
心裡惱的不止一星半點:狗屁的援助律師!不花錢的律師就是沒用!念了一堆的「念在初犯」、「情有可原」,可他媽有效果嗎?法官根本一條都沒採納!就這還想讓她冷靜?哈!
「靈靈啊——」傅靈她娘郝彩珠坐在旁聽席上,拖著長音嚎啕大哭,「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二十年,放出來都幾歲了?這輩子算徹底完了!還有五萬塊罰金,讓她去哪兒籌啊。為這事,老徐已經和她吵過一架了,說是之前看著閨女是個成器的,這才答應供她去北京讀三本,哪想到去了不到一年,把自個兒作進警察局去了,還什麼綁架、敲詐、放火這種一聽就讓人發毛的罪名,顏面倒光不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傅靈怨恨地瞪了她娘一眼:要是她娘當初肯拿錢給她請金牌的辯護律師,哪用得著判二十年。她向看守所里的人打聽過,京都最有名的辯護律師,曾經把個死囚犯都救下來過,何況她這點小罪。
可金牌律師的費用是很高的,要說天價都不為過。郝彩珠一開始確實依著閨女跑了趟律師事務所,一打聽,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到看守所跟閨女打商量,要不還是算了,那麼貴,賣了她都請不起啊。
她手裡一塌刮子就老徐家湊攏的三萬塊,就這還被丈夫說了一通,說什麼事情都出了,還整這些么蛾子幹啥,乾脆隨法官判、判下來幾年就幾年,去牢裡好好反省反省。可做娘的到底不忍心,頂著被娘家鄙夷的壓力,找娘家人籌錢。然而娘家人在她二婚時都沒一點表示,何況是這種事,被數落了半天,最終一分錢都沒借到。
這麼一來,金牌律師是不要想了。再加上聽人說,牽連了綁架案的,後續往往還要交罰金。
第677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