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禾母通完電話,把從周老太那兒聽來的前因後果一說,禾薇了悟:敢情是男女那點事惹出來的啊。
&外婆說人沒事,就點皮外傷,關鍵是你大表姐氣不順,非要林家賠五十萬,說是家庭被破壞了、人又被打了,雙重打擊,不賠就去法院告他們。」
林家哪賠得出這麼多錢啊,加上名氣又不好聽——破壞人家庭的小三,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姚美芳盛怒之下,把自己閨女打了個半死,這會兒正在醫院裡搶救。
可以說,兩家這會兒勢同水火,正在僵持中。
周老太打給禾母無非就兩個意思:「婉芬啊,我聽燕燕說,那個姓林的你認識?你知道她家底子如何?最多能拿出多少錢?還有啊,燕燕現在和她男人鬧離婚呢,你說這婚到底要不要離?唉,當年要是聽了你的不讓他倆結婚,興許就沒這麼多事了。說來說去,還是沒錢給鬧的,但凡老大家的條件好點兒,也不會找這麼個兩袖清風沒出息的女婿……」
禾母等老太太嘀咕完,挑了點林家的情況說與她聽,有錢沒錢讓老太太自個兒琢磨去。說得難聽點,一個巴掌拍不響,林靜固然有錯,可最應該指責的不該是張燕自個兒的男人麼?
當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老大一家說這個事,誰聽她的了?反過來還嫌她晦氣、大好日子淨說些觸霉頭的事。哦,如今又來找她討主意了。她又不是智多星,腦門一拍就來主意。
禾母悶聲回駁老太太:「媽,不是我說,這結婚又不是過家家,沒結之前可以挑,從這山挑到那山都沒人有意見,可結了之後想離卻不容易,兩人之間還有個孩子牽絆著呢。你先問問燕燕,想沒想過孩子跟誰?離婚後生活怎麼安排?要是都考慮清楚了,那她想離,我們也只有支持她的份。」那種男人,說真的,除了一層皮相,沒一點兒好的。
老太太回答不出來,因為她也沒問過大外孫囡這些問題,只得嘟嘟囔囔地掛了電話。
禾母嘆了口氣,回頭對閨女說:「你大表姐這輩子算是被她自己給作壞了,當初她那個專業要是不荒廢,好好干還是有前途的。就算回了梅龍橋,不從衛生院裡出來,這幾年下來,小護士也能熬成護士長了,可你看看她,哪次轉折不是被她自己給作壞的?嫁個男人吧,又是那種貨色……都說女人結婚是第二次投胎,你媽我呀,別的啥都不求,就求你們倆小的成家立業、順順噹噹,我和你爸這輩子就算圓滿了……」
禾薇忍不住噗嗤笑,膩在她娘懷裡蹭了蹭:「媽,你這還不算求啊?成家立業、順順噹噹,這世上的人哪個不求這個?」
禾母也忍不住笑了:「說的也是。」
隨即摸摸閨女略微顯懷的肚子,有感而發,「你和阿擎兩個,我還是放心的,但是再放心,做娘的總歸還是會牽掛。遠的不說,說近的吧,你倆結婚後真打算和他爺爺住一起?」
倒不是嫌賀老爺子年紀大了疏於照顧,而是,賀家不還有個說話總喜歡帶刺的二嬸麼,雖說和老爺子分開住,可隔三差五上個門,說幾句難聽的話,就夠討嫌的了。
孕婦最忌諱的就是心情不好了,一個不好得個產前或是產後抑鬱還不完蛋,因此不得不讓禾母擔心。
可老爺子的安排也沒錯。女婿沒辦法天天陪著閨女,讓她一個人住在東方國際或是微農場吧,兩家人都不放心。老爺子那兒不僅安全,還有一等好廚子,相比之下,還是他那裡最適合待產。
要不是剛嫁人不好馬上回娘家——一是容易被人說閒話;二是懷著身子,來來回回的太頻繁不合適,她真想把閨女打包帶回清市去。擱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放心。
禾薇笑著寬慰她娘:「媽,二嬸其實也就那張嘴,人並不壞,何況我就住這麼兩個月,等九月底回清市,就賴家裡不走了!到時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禾母被逗笑了:「什麼賴家裡,如今該說娘家了。省得別人聽不懂。」
&有什麼,對我來說,兩邊都是家啊。」
&就貧吧!」
娘倆正說笑著,玄關傳來動靜。
&擎回來啦?」禾母出來一看是女婿,笑著說,「你爸和老吳吃過中飯去農場了,這個點差不多也該回來了,我下去等他,你倆聊聊,今兒晚飯就在珍味館,你等下直接帶薇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