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爺當然沒好意思吱聲,手忙腳亂地在身上一陣摸索,總算翻出了一包紙巾,撕下小半揉成團,堵住了鼻孔,仰著頭繼續和小妮子聊天。
可禾薇還是聽出了異樣,問:「怎麼了?鼻音這麼重,感冒了麼?」
賀擎東:「……」
誰會在大夏天的感冒啊?心塞的不行。
正愁找什麼藉口好呢,忽聽電話那頭的小妮子說她父母回來了。
得!他這個尚未浮出水面的男朋友只好乖乖撤退。
幸好電話掛的早,禾母一回到家,就來了女兒房間。
「我和你爸商量過了,雖說你師母特地吩咐不用太正式,但怎麼說都是拜乾親,該買該送的還是得辦。」
拜乾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禾母覺得吧,這幾年來,自己家受女兒老師一家的照顧實在太多了,哪怕有來有往地都一一做了回禮,可收的禮和送的禮它不等價啊,怎麼說都是自家占便宜。
這回拜乾親、送乾親禮,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視了。
禾薇自然沒意見。
於是,第二天,她早早就被她娘喊起來了。
洗漱完、吃過早飯,娘倆準備去趟明珠商場。
拜乾親的宴席設在一家海鮮大酒店。
這是許惠香昨晚走之前就定好了的。
說是要給她一個小姐妹捧場。
那個酒店,是她小姐妹的娘家兄弟開的,招呼她好幾次了,因為離家有點路,平時沒什麼事不會專程上那兒去,這回有這麼個機會,說什麼都不許禾母和她搶,宴席的事全權交由她負責。
說白了,就是不想讓禾家額外忙碌。
禾母豈會聽不出這個意思,只是見許惠香如此堅持。便不好再推卻,心說等宴席辦完了,搶著把賬結了也是一樣的。
宴席的事不用操心了,但其他乾親禮還是得準備。
雖說女兒今年滿十六了。不像剛出生時的小毛毛頭拜乾親那么正式,但往長遠了看,這個年紀拜的乾親,沒有太大的意外,是不會斷了的。兩家會一直你好我好地走下去。
而剛出生的小毛毛頭認乾親,有部分是出於迷信考慮,通常像這種,過上個三五年,這層關係就漸漸斷了。
這麼一比較,禾母覺得,自個兒閨女此刻拜的乾親,倒反比毛毛頭時期認的乾爹、乾娘來的更恆定長久。
所以,乾親禮不能太隨便了。
清市這邊,拜乾親有個習俗。做乾兒乾女的,要送乾爹帽子、送乾娘鞋子。另外,再配些衣料之類的物品。
當然,做乾爹、乾娘的也不是只進不出,要送乾兒乾女飯碗、筷子、長命鎖以及衣料一類的物品。
許惠香準備送自家閨女什麼,禾母沒去打聽。不管送的貴重還是普通,只要自家這邊把乾親禮備妥了,就不會落面子。
「說是拜乾娘,但我問過你付阿姨了,你賀老師那邊也得意思意思送份乾親禮。要不像拜乾爹一樣,送頂帽子?你哥說,像你賀老師這個年紀的,戴棒球帽挺好看的。顯年輕,而且他不是體育老師嗎?上課也能用。」
禾母挽著手提袋,站門口看女兒鎖門,嘴裡問道。
禾薇點點頭:「好呀,明珠六樓有個帽飾專櫃,有專門賣男士帽的。一會兒上那兒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一頂。」
鎖好門,帶上要丟的垃圾,娘倆一前一後往樓下走。
「你師母的鞋穿幾碼你確定了吧?」禾母想到這個,不放心地問:「雖說不合腳能拿回去換,但畢竟是送禮,買大了或是買小多尷尬呀。」
「媽你放心吧,我都記牢了,圓圓告訴我的,不會錯的。」
得到女兒的保證,禾母才放心。
看外面日頭這麼大,禾母又愁上了:「才八點出頭就這麼曬了,回來看樣子得打車。」
「去也打車。」禾薇彎彎眉眼,說:「我吃過早飯給吳叔打過電話了,這會兒沒準兒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了。」
「你這孩子!有點錢就大手大腳。」禾母笑罵了她兩句。
不過看外頭太陽這麼烈,去明珠商場的公交站又有點路,要是只她自己,這麼點路,走就走吧,可女兒細皮嫩肉的,這麼一段路走下來,嬌白的皮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