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邱文武娓娓道來,陳奧臉色越來越沉重。傍晚的時候,鄭夫人來透露的消息並沒有錯。鄭文平死前,的確是見過兩個和尚。這兩個和尚也的確是邱文武帶來的。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和尚打死鄭文平,居然並不是邱文武和鄭夫人事先商量好的。到了這個時候,邱文武沒必要再撒謊。那麼這兩個和尚,又是什麼來路?為何要殺害鄭文平呢?
陳奧百思不得其解,就聽邱文武繼續說道:「當時鄭舵主受了內傷,我自然也就不好再去後院,只得帶著兩個和尚匆匆告辭。出了總舵,我便埋怨了那兩個和尚兩句,怪他們太不知輕重禮數。誰知那兩個和尚居然說,鄭舵主被他們的獨門內功七步生蓮所傷,絕對活不過半個月。他們還說,如果我想取而代之,他們便可以幫我坐上舵主之位。」
「七步生蓮?!」陳奧忍不住驚呼出聲。今天剛剛聽蘇拙說起過,想不到蘇拙果然沒有猜錯。鄭文平的確是死在這門內功下。
旁人似乎一時都沒有想起來這是一門什麼功夫,並沒有在意。邱文武繼續說道:「這兩個老和尚有些瘋瘋癲癲,我起初有些不信。但沒過兩天,鄭舵主果然暴斃身亡。我這才知道這兩人武功實是詭異高強,這才相信了他們的話。由於年前鄭舵主練功岔了氣,大家都以為他是落下了隱疾,導致這一次突然發病,因此誰也沒有懷疑到我頭上。於是我便動了謀奪舵主之位的心思……」
陳奧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何在鹽幫大會上默默無聞,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邱文武長嘆一聲,說道:「那時候舵主暴斃,為了鹽幫的穩定,總舵的長老決定秘不發喪,等到接位者選出來,再通知各處幫派的兄弟。由於娥兒在總舵給我傳遞消息,我是最先接到這一消息的。因此我便覺得穩操勝券,沒有將旁人放在心上。可誰知道,這消息還沒過半個月,便穿得人盡皆知,連最北邊的陳力勇都知道了。」
陳奧忍不住笑道:「於是熊光等人執意要舉行鹽幫大會,以武決勝。而且他們廣邀幫手,把聲勢搞得越來越大。你自己反倒沒有能夠準備充分!」
邱文武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不過我有那兩個武功高強的老和尚助拳,倒也未必會輸。只是不知為何,那兩人在鹽幫大會召開前兩天,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陳奧訝然道。
白俊雅冷笑一聲,道:「失蹤?哼,說得好聽而已。他們一定是自覺武功不及,怕在大會上丟醜,所以灰溜溜跑了吧!」
邱文武嘆道:「到底是跑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曾經派人到處找過,都沒有找到這兩個和尚的蹤跡。這兩人就像是從這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露過面!」
陳奧皺著眉頭,心裡想,這兩個和尚搞什麼鬼?他們千辛萬苦,去拜訪鄭文平,必然是有目的的。而殺死了鄭文平,準備扶植邱文武上位,自然也是有目的的。那他們為何又突然失蹤了呢?還有,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也是為了那本六道輪迴?
想到這裡,陳奧眼皮跳了跳,不由自主地看向趙菱,心想,這本書看來的確十分緊要,可千萬不能讓趙菱拿走了!
他打定了主意,便說道:「看來事情已經都清楚了。邱文武、鄭夫人,你們這個敗壞道德的事情,自有公道論處。至於鄭舵主,也並非你們蓄意謀害。我們一定會照實處理的。來人,將他們和這個姚長老一起關押到後院!」
白俊雅忙不迭地打開大門,招呼候在門外的鹽幫弟子將人犯押了下去。
陳奧又將鹽幫所有能夠說得上話的人物全都召集進了大廳。他坐在舵主寶座上,作痛心疾首狀,拍著座椅扶手,沉聲說道:「你們看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只不過稍稍一調查,鹽幫就有這麼多叛徒!鹽幫已經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尤其是咱們這個領導層。俗話說得好,問題出在前三排,根源就在主--席-台!同志們吶,你們作為領導幹部,覺得這樣的情況,能夠把鹽幫帶領好麼?」
眾人默然不語。他們倒不是覺得陳奧說的話多么正確,多麼高瞻遠矚。而是今晚陳奧的實力的確有些強。先是擊退了熊光的猝然一擊,接著搬出柳東泉震懾住了眾人,以雷霆手段將姚長老拿下。接著又把邱文武和鄭夫人關了起來。這一系列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