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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奧忍不住罵道:「這個蕭撻凜,就這麼喜歡拿箭射我麼?」
話音剛落,一連串的羽箭便落到身邊。箭頭射到他們前面的大石頭上,帶起一溜火花,看得陳奧心驚不已。
一輪羽箭射過,遼軍成半圓形包圍陣勢靠了過來,手中再度彎弓搭箭。陳奧兩人如果退後,只能下山,走進遼軍大營。那樣一樣是自投羅網,根本逃不掉。
宣寧一咬牙,猛然跳了出來,雙足在大石上一點,凌空飛撲到一個士兵面前,劈手將那人手中的弓箭打落在地,又飛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旁邊的人只覺眼前一花,宣寧已經突入了人群。他們手中的箭一開始沒能射出去,這時候再射,難免就要射到自己人,只好收了弓箭,拔出腰刀。
宣寧畢竟跟隨亦榮亦枯學到了高深的內功心法,武功比往日強了許多,比這些純粹靠蠻力勇猛的契丹兵更是高出許多。她在人群中穿梭來去,愣是將百十個人的陣型沖亂了。如果這些人不是訓練有素的行伍軍人,進退之間自有章法,恐怕早就被宣寧一個人擊潰了。
轉眼之間,宣寧打傷了七八個人。但其他人依然將他們逃跑的路徑堵住了。宣寧如果想跑,自然沒有難度。但想要讓陳奧也安全脫身,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陳奧看著自己的女人衝鋒陷陣,忍不住大喝一聲,著地打了個滾,撿起地上一把彎刀,便沖了上去。他也是一個有幾分血性的男人,怎能什麼事都依靠女人?
幸好陳奧有內功根基,這一年以來,也是早晚勤練不輟。他將一把彎刀揮舞得水泄不通,雖然不成章法,倒也唬住了不少人。兩個人終於匯合到一起,但也讓遼軍有了合圍的機會。
蕭撻凜站在包圍圈之外,一看果然是陳奧,立即命令手下人將他們包圍起來。宣寧立刻飛身而上,阻止他們合圍。陳奧自然揮舞著彎刀,緊緊跟隨在宣寧身後。
他們這邊正打得熱鬧,卻沒有注意到澶州城頭,正站著一群人,緊張地看著他們。
遼軍今天並沒有攻城的命令,因此所有人都待在營帳里。但宋軍雖然沒有聽見遼軍的號角,卻也不敢放鬆。他們每天都會早早起來,爬上城頭密切關注遼軍的動向。
現在城頭上這夥人,正是以宋將張環為首的一眾將領。他們登上城頭,立刻就發現了這座山坡上的人影。由於距離太遠,他們只能看得出一夥身著契丹服飾的人,卻看不清他們圍成一團到底在做什麼。
由於這座山坡地勢特殊,乃是觀察城頭宋軍動向的絕佳所在,因此宋軍為了防止遼軍在此偵察情報,一直都很關注這裡。這裡距離城牆太近了,山下只不過是兩個前鋒營。遼軍的大部隊還在後方十幾里的地方。因此張環也沒想到這百十人裡面,居然有遼軍統兵的大將蕭撻凜,只當是一夥負責偵察的普通士兵,於是他下意識地命令手下準備弩箭。
張環要他們準備的弩箭,可不是普通的弓箭。這裡雖然距離近,但也有三箭地的距離。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了這麼遠。他們準備動用的,乃是三弓床弩,射程是普通弓箭的幾倍。但這種弩箭操作起來也很複雜,因此射速很慢。在平常的攻防戰中,只能用來射擊遠處的投石車、攻城錘等等器械。
張環想要震懾對面山頭「偵察」的契丹人,便讓人拉出了這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片刻之後,兩架床弩擺好,用機括將弓弦拉滿,擺上大箭。
張環大喝一聲:「放箭!」
只聽嗡地一聲,幾根鐵箭向對面山坡急速飛射過去。這種鐵箭比普通羽箭大,飛起來的聲音也更響。宣寧內功深厚,耳聰目明,立刻就聽見凜冽的呼嘯聲。她回頭一瞥,嚇了一跳,下意識拉住陳奧的胳膊。兩人往地上一趴,往後滾了滾。
眾契丹人這時候才反映過來,回頭看時,那鐵箭已經射到。他們為了圍殺陳奧兩人,都聚在一起,這時候正好成了鐵箭的活靶子。那鐵箭力道驚人,往往能一下子貫穿兩三個人的身體。
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片人。蕭撻凜目眥欲裂,往澶州城的方向望去。無奈張環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瞪自己,第二輪弩箭已經射過來。
蕭撻凜雖說勇猛,但在這冰冷無情的殺器面前,也是束手無策。他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