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雅顯然事先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一席話說下來,讓眾人措手不及,又想不出該怎麼反駁。
陳奧也不由得失笑,心想,原本以為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漢子會擼起袖子,上來就干。誰想到白俊雅居然想出來這麼個花樣。這倒的確有些出乎意料。陳奧沉下心來,靜觀其變。
熊光愣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白老鬼,你就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了。誰不知道你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還好意思說什麼文斗?」
白俊雅笑道:「我說的文斗,並非吟詩作文的比斗。」
陳力勇也有些納悶,問道:「那是什麼比斗?」
白俊雅道:「要當鹽幫的總舵主,首先要能夠服眾,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
第一個條件說完,幾個幫主都泛起了嘀咕,同時都在想,笑話,在座的四個幫主,在自己幫里自然說一不二,可是其他幫派,誰會信服?白老鬼這麼說,難道是他已經拉攏了別幫的人麼?
熊光和陳力勇不約而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幫眾,生怕自己後院失火,被人端了老巢。
白俊雅微微一笑,繼續道:「這第二麼,自然是要為咱們鹽幫立過功勳,同時鹽幫離了他不行!」
這一點倒是十分公允,並沒有引起什麼牴觸。熊光當仁不讓,搶著說道:「論功勳,誰能比得上我?」
他說著,忽然擼起衣服,露出圓滾滾的肚子。只見他肚子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十分可怖。熊光得意地說道:「大家看到這道疤了沒?當年朝廷想要派兵剿滅鹽幫,若不是我貌似探聽了這消息,從千軍萬馬當中殺出來,傳遞了官兵的部署,咱們今天還能在這裡開會麼?你們說,這算不算頭功?」
地煞門的弟子和請來的幫手,全都歡呼起來,以壯熊光的聲勢。
白俊雅忽地拍手鼓掌,大聲道:「沒錯沒錯,這的確是一大功勞……」
熊光聽他居然會稱讚自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就聽白俊雅說道:「不過,我怎麼聽說事情並非如此呢?真相似乎是,當年勾引了秀州一位副官的小妾,在床上興奮之際,那騷蹄子無意中說漏了嘴,把官軍的部署說給你聽。後來你們被捉姦在床,還被砍了一刀。你心懷怨憤,這才將這個秘密說給了當初的舵主知曉。是不是這樣的?」
台下眾人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熊光氣得臉色黑里透紅,罵道:「不管怎麼說,我也算給鹽幫做過貢獻。反倒是你白老鬼,享樂在前,衝鋒在後,好像從來也沒什麼事跡吧?」
白俊雅嘿嘿一笑,說道:「我是沒有你熊光英勇,不過我的白龍幫,控制著江淮一帶的鹽場,鹽幫每年一半的收益,都是我賺的。你說,這鹽幫能離得了我麼?」
這番話說的熊光也啞口無言。這每年的收益,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白龍幫控制的地域,鹽場最多,產量最大。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
陳奧心想,看來這白俊雅是卯足了勁,想要當這個舵主啊,做了這麼充分的準備。也好,就讓你們鷸蚌相爭,老子我穩坐釣魚台!
熊光沒法反駁白俊雅,索性將矛頭指向了陳力勇,問道:「老陳,你呢?怎麼不說了啊?是不是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功績?」
陳力勇臉漲得通紅,想了半天,終於說道:「誰說老子沒立過功?當年……當年總舵主準備與官府幹到底的時候,是老子第一個響應。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你們知道老子我擔了多大的風險麼?現在你們一個個的躲在南方,逍遙快活。老子一個人在淮北,扛住了那麼多的官軍……」
他也實在是沒話說了,便把肚子裡的苦水往外倒,想不到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委屈,差點沒有哭出來。
熊光見他這樣,也不好再為難,只好說道:「好好好,這第二個條件,咱們算是旗鼓相當。白老鬼,你還有的說麼?」
白俊雅笑道:「當然有!這第三點麼,作為總舵主,自然要有雄才大略。這自然體現在與朝廷抗衡方面了。由於朝廷日益壯大,咱們的舵主,得要有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本事才行吧?」
這一點也沒什麼可說的,所有人都會同意。
白俊雅接著道:「這一點,我就當仁不讓了。前年,老子帶著十來個兄弟,硬是衝破運河水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