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樹林間人影閃動,一個身著素白衣衫的女子緩步而出,赫然正是望月樓主人段麗華。
只見段麗華走到近前,與蘇拙、衛秀成三角之勢,將趙菱圍在中間。陳奧心裡一沉,心想,這下完了,連段麗華也來了,趙菱還想跑麼?
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十分緊張趙菱的處境。陳奧忙收斂心神,按照道理,他應該堅決地跟自己的師父站在同一戰線才對。
段麗華道:「原來近年來江湖上出現的那股神秘力量,居然就是你這個小丫頭!」
她只比趙菱大了幾歲,卻老氣橫秋地稱呼趙菱為小丫頭,不由得讓人忍俊不禁。但她做望月樓主多年,自有一股氣勢。
蘇拙眉頭一挑,道:「神秘力量?此話何意?」
段麗華道:「近幾年,江湖上出了幾件案子。有幾個小門派的掌門人,相繼離奇死亡。我曾經派人調查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但無意中卻打聽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淨塵大師曾經在這些地方落過腳。我覺得有些不尋常,便一直追查了下去。直到這次鹽幫舵主忽然暴斃,引起我的注意,便趕到了這裡。師父那天晚上動用望月樓令牌,我就在左近,這才能這麼快趕到。」
蘇拙點點頭,看向趙菱,目光中露出凌厲之色,道:「鹽幫之亂,是你一手造成的?」
陳奧心裡一動,暗想,難道趙菱真的為了控制鹽幫,竟然將前舵主給害死了?那要是老子也當上了舵主,豈不是也難逃一死?
就見趙菱眼眶一紅,道:「這些年我牽掛師父,這才讓人追查師父的下落。鹽幫的事情,與我可無關……」
陳奧暗暗嗤了一聲,心想,她剛剛還笑眯眯的,眼淚說來就來,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她說鹽幫的事情與她無關,究竟是真是假?
衛秀道:「你……」她本想說,就算追查風從歸的消息,也不該殺人。但是一想到當年自己做望月樓主人時,也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做事果決,倒是無法批評趙菱了。
蘇拙凝視趙菱雙眼,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鹽幫舵主,真不是你害死的?」
趙菱道:「鹽幫幫眾這麼多,我手下的人還不過百,如何敢幹那種事?再說,前些時日我剛剛聽到師父在嶺南出現的消息,才派了人去鈞天劍派打探消息,又如何會找鹽幫舵主的麻煩?」
蘇拙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什麼,驚道:「嶺南?鈞天劍派?對了!你還記得那具屍體麼?」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陳奧說的。陳奧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驚呼:「會館裡的無名屍體!」
「對!」蘇拙點頭,「嶺南一帶,也多有紅土。莫非那人就是趙菱派去的人?」
段麗華忽然道:「沒錯!師父那晚交給我的畫像,我連夜命人將畫像畫了數百張,分發到各處鷂子樓兄弟手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據潛藏在鈞天劍派中的探子回稟,畫像上那人的確去過鈞天劍派,向他們打聽過半年前原掌門林鋒華身亡梁城的情形。那人之後北返,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趙菱也是極聰明的,立馬猜到,驚道:「難道小六死了?」
陳奧那天在酒樓初遇趙菱時,就聽她說過在等候一個下人,那人便是名叫小六。他深吸一口氣,事情至此,已經基本上都串聯起來了。
小六是趙菱派出去探查風從歸蹤跡的,卻在返回的途中,被人害死,而且正好卷進了鹽幫的動亂當中來。陳奧等人一開始都認為這一定是覬覦鹽幫舵主的勢力所為。但現在想想,卻又不那確定了。
蘇拙想了想,似乎也有些迷惘,只能將謎題先拋開一邊,嘆道:「趙菱,師父他已經去世啦。這消息正是陳奧帶給我的……」
趙菱眼眶含淚,道:「真的嗎?師父……竟然已經……」
陳奧看得出來,這次趙菱是真的傷心了。他嘆了口氣,道:「是真的,風老先生去世的時候,我就在身邊。」
趙菱身子顫抖了一下,當初她之所以與陳奧結交,就是聽說陳奧是從梁城來的,隱約感覺到他或許知道一些風從歸的下落。想不到一旦得到消息,卻已經是噩耗。
趙菱年紀尚幼時,全憑風從歸收養照拂,才能活下來。風從歸也十分喜愛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弟子,平生所學,傾囊相授。這對師徒的感情,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