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與梁雅回到縣衙,時候也不早了。兩人簡單收拾一頓,便回屋休息。
這一天雖然大有發現,但對於找到那個心理變態的兇手,依舊是一籌莫展。陳奧心裡沉甸甸的,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難以喘息。
一想到今夜可能還會有人遇害,陳奧就坐立不安。他知道,唯有儘快找到兇手,才能減少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陳奧再次派了一名捕快到紅香樓查看情況。捕快回來後稟報,昨夜一切正常,並沒有人遇害。同時,雨霖鈴姑娘依然瘋瘋癲癲的。全城的大夫都已經去看過了,全都束手無策。只怕這個少女這輩子都清醒不了了。
最生氣的,自然就是紅香樓的老闆孟長生了。他辛辛苦苦培養了雨霖鈴十幾年,就在要收回成本的時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這等賠本的買賣,怎不讓這樣一個市儈商人惱怒?
陳奧想到雨霖鈴,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先是命途多舛,作為男人的玩物,現在又成了這副模樣,真是可悲可嘆。
他想著心事,在院子裡來回踱了幾步。梁雅正在與她心愛的白馬飄雪玩耍,看見陳奧過來,便回頭打了個招呼。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輕紗柔曼,將玲瓏嬌的身段勾勒得纖毫畢現。如今已經入秋,西風一陣一陣的,揚起她的裙擺和鬢髮,讓人不由得就沉醉其中。
陳奧心猛地一震,想不到這個丫頭認真打扮起來,倒真是讓人怦然心動。她今天還特意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衫,難道是因為受了昨天看見雨霖鈴那件衣服的刺激麼?
想到這裡,陳奧搖頭苦笑,忽然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再抬頭看時,梁雅的身影,恍惚間似乎變成了雨霖鈴的模樣。
玲瓏佳人紫衣妝,俏立西風水一方這等情景,竟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陳奧不由得在心裡泛起了嘀咕:這畫面,是在哪兒見過呢?
前天他見到雨霖鈴身著紫裙時,就感覺有些眼熟。昨天他回想起來,張慢兒死之前也曾穿著過這件衣服出現過。陳奧便以為是這個緣故,才導致他覺得眼熟。
可是現在想來,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似曾相識的畫面、死去的兩個風塵女子虞嬌兒、張慢兒,還有險些也被害的雨霖鈴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呢?
陳奧陷入沉思:如果兇手殺人,沒有任何的目標性,那麼遇害的絕不會就這幾個。紅香樓那麼多姑娘,先前大多沒有防備,要殺人很容易。而且雨霖鈴相對來,受到的關注最多。想要害她,並不容易。
這就明,兇手是可以挑選過的。這個兇手,就是要殺這些人!
那麼這三個女子,必然是有一定的關聯的。關聯到底是什麼呢?
「虞嬌兒張慢兒雨霖鈴」陳奧嘴裡不住喃喃念叨這幾個名字,忽然一拍腦袋,猛然站起身:「難道是因為這個」
梁雅被陳奧突然發出的怪叫嚇了一跳,打不走過來,罵道:「你發什麼瘋!」
陳奧一把抓住她的手,興奮道:「走!咱們這就去紅香樓!我想,我就要知道謎底了!」
梁雅眼前一亮,驚喜道:「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陳奧搖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怎麼找到他了!一開始我的思路就沒有錯。兇手的名字,一定就在孟長生那本賬冊里!」
兩人來不及多,雙雙騎上馬背。他們同乘一騎,已經是稀鬆平常,早已沒有了開始的尷尬。然而這等親密的情形,落在眾捕快眼裡,卻是另有含義。裴師孔轉著一雙三角眼,目送二人離去,嘴角微微揚起。
陳奧和梁雅趕到紅香樓,只見大門緊閉,門口兩個應門的婢,也是噤若寒蟬,低著頭,連話也不敢大聲,似乎生怕一個失誤,就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孟長生。
陳奧為了查案而來,並不在意孟長生的態度。但是他的直白要求,還是讓孟長生十分生氣。
孟長生坐在檀木椅子上,陰沉著臉,冷冷道:「陳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本賬冊上,有許多在梁城有權有勢的人物不願意透露的秘密。就算我想把它給你看,恐怕別人也不願意給你看啊!」
梁雅暗暗好笑,心道:這賬本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有什麼秘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