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獨自回到東宮後,喝了點酒,有點頭暈,所以在寢宮內小睡了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趙昕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順著窗戶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趙昕頓時一拍腦門,苦笑道:「遭了!怎麼把正事給忘了!」
說完起身讓內侍打著燈籠朝沁芳閣走去。
他夢中做了一個夢,夢到已故夏竦一副對自己不滿的樣子,方才驚醒,猛然想起昨兒個囑咐夏若嬌於東宮設宴,款待夏竦的遺孀們,而自己這個正主卻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他本來打算同夏若嬌一起設宴的,說一些安慰的話,再給一些賞賜。一方面彰顯自己對夏若嬌的寵愛,另一方面自然是希望得一個好的名聲,以不至於外人說自己忘恩負義。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可憐桃花面,日日見消瘦,玉夫不禁衣,冰肌寒風透......」
趙昕剛走至沁芳閣,一陣幽怨哀婉的曲聲傳來,伴隨著一絲熟悉的聲音,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似乎在訴說著一個女子不得寵的哀婉之情。
「若嬌!怎麼彈這麼傷心的曲子!」
趙昕踏入殿中笑道。
「殿下!」
夏若嬌原本空洞無光的臉色頓時添上一抹笑意,有些喜出望外的說道。
趙昕走上前,將夏若嬌攬入懷裡,看著那雙似水蜜桃般紅腫的眼睛,滿是憐愛的說道:「若嬌!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哭什麼呢?」
說著,用嘴輕輕地靠近那紅腫的雙眼皮,輕輕的吹了吹。
「好些了嗎?」
趙昕問道。
「殿下!奴家今日宴請姨娘們,睹物思人,不由的想起了奴家的父親。」
夏若嬌說著又忍不住哭泣道。
「今天是我的錯,應該早點回來陪你的,若是這樣,也不至於讓你在姨娘們面前失了面子,都是我的錯。」
趙昕自責道。
「殿下!家父生前也經常說凡事皆以國事為重,奴家想來殿下定是有要緊的公務要去辦,忘了這點小事,殿下也無需自責,更何況高姐姐親自陪同奴家一起宴請了姨娘們,並且賞賜頗為豐厚,奴家的那些姨娘們自然是感恩戴德,豈會有半句怨言呢?」
夏若嬌仔細的說道。
「殿下!奴家的歌聲怎麼樣?」
夏若嬌依偎在趙昕的懷裡說道。
「若嬌的歌聲有時動人,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獨具風韻,有時悽美,若露滴竹葉般玲玲作響,耐人尋味,只是這曲子難免太過於悽苦了,你年紀輕輕地,切莫學那些歌姬,無病亂呻吟!」
趙昕問道。
「殿下的才名響徹大宋,不若殿下為奴家寫一首專門紀念父親的曲子,可好?」
夏若嬌柔聲道。
「好吧!來人!拿筆墨來!」
趙昕今日忘了此事,心裡已經覺得有些對不起佳人了,故佳人有所請,自然是無不答應。
待內室們取來筆墨後,趙昕思忖了一下,方才將悼念曲寫了下來。
「若嬌!你照這個唱看看!怎麼樣?」
趙昕有些不是太肯定的說道,因為這首曲子,男人唱的話很好聽,但女子唱的話,他就沒聽過了。
夏若嬌接過來,先是在心裡念了一便,不由的被其哀婉思念的詞藻所吸引,想著父親對自己的寵愛,請不自禁的走到古琴下,輕輕地彈奏了幾下,一股飽含著無盡哀思的琴音傳來,而後開口唱道:「如今吾欲去
獨留傷悲於世
縱有千語未能與君訴
託付浮雲就此別去
難了卻君之所願
淚如雨潸然落
空留歉疚孑然離
如花開花謝
虛空飄蕩浮游委身於清風別過
寂寥拂曉時分曾與星為伴
如今吾亦別過
縱彼此念念不忘
縱相對亦難觸及
緣何無法相見
興許君心深處一隅
吾之體溫依然殘留
清風消散前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若嬌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