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路大軍摧古拉朽般的在大宋境內各處掃蕩,遇到沾染百姓鮮血的匪徒們一概是殺無赦,結果各處匪徒要麼四散而去,要麼望風而逃,當匪首們的首級由官兵送至各州府縣的時候,各州府縣的百姓見此,都被嚇了一跳,心想朝廷這次是玩真的啦,一時間風聲鶴唳,連平時在大街上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都少了很多。
而一種官員們看到這幾千具首級的時候,都不由地直皺眉頭,心想大宋的禁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打了!但如此殺戮,難免有些過重了,一時間彈劾的劄子一個接一個地送往開封。
皇佑三年,十二月,大慶殿最後一次朝會。
梁適出言道:「官家!朝廷十二路剿匪大軍出征後,僅僅幾天京西北路的匪患就一掃而空,然而臣收到不少知州,知縣的彈劾,言十二路剿匪大軍殺伐過重,截至今天各州縣已經收到近萬具屍首,朝廷以前剿匪皆是安撫為主,此次殺伐是否太過於重了?」
趙昕回道:「敢問梁相,我大宋立國近百年來,為何匪患一直不絕?」
梁適回道:「朝廷對待各路匪患,以招安為主,每募一人,朝廷即多一兵,而山野則少一賊,如此一舉兩得豈不是更好嗎?」
趙昕笑道:「梁相所言,正是我朝冗兵之始,也是我大宋軍隊戰鬥力弱的原因之一!」
而宋朝的冗兵就起源於此,當什麼三教九流都能進入軍隊後,勢必就加大整個軍隊的管理難度,如貪生怕死、貪污腐敗、欺上瞞下等事情的發生頻率都會大大提高,從而直接降低宋朝軍隊的戰鬥力。
若是將軍治理得好,其實也還能消除這個負面影響。但問題就在於,將軍沒那種客觀條件來治理。宋朝政府為了防止自己出現唐末藩鎮割據的那種情況,實行了將兵分離制度,也就是說,一個將軍無法長時間呆在一支軍隊當中。
趙昕掃了一眼眾位大臣回道:「父皇!現今大宋境內匪患叢生,朝廷安撫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又死灰復燃,兒臣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現象,思來想去,只有兩種原因。」
「哪兩種?」
趙禎好奇的問道。
「第一種!朝廷賦稅過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最終揭竿而起,落草為寇,占山為王。
然則,我大宋之賦稅比之歷朝歷代都是最低的,而且每逢天災,父皇都減免百姓賦稅,甚至撥內藏庫已安撫流民,如此仁政之下,各處匪患竟然叢生,所以兒臣認為不大可能是這個原因!」
趙禎雖然自己很是摳門,但對天下百姓那是真的沒話說,每逢天災人禍,必定減免稅收,甚至連私房錢都拿出來貼補,今歲流民多,趙禎就一次性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四十萬貫,綿二十萬匹用來安撫流民。
「那第二種呢?」
韓琦問道。
趙昕回道:「第二種則是各路官員巧立名目,加收各種稅收,以便中飽私囊!」
梁適回道:「殿下!大宋官員皆是飽讀詩書之人,豈會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且朝廷的俸祿也不低,何至於橫徵暴斂,搜刮民脂民膏呢?」
「敢問梁相,剿匪是誰的責任呢?」
趙昕反問道。
梁適回答道:「自然是各處地方官員的分內之事!」
趙昕笑道:「既然是各處官員份內之事,為何不見各地匪患減少,反而日益增多呢?本太子開闢廣南南路,遷移流民近六十萬,可以說,各地官員幾乎不用在為流民一事而傷腦筋,按理說,各處匪患應該減少才對,可現在不但沒減少,反而愈演愈烈,這難道不是地方官員昏聵無能而導致的嗎?」
歐陽修起身拜道:「官家!太子之言,臣深表贊同!昔日范相公新政期間,朝政清明,吏治整肅,說明精貢舉這一治國方針是正確的,因此,臣斗膽請官家召回范相公,重新實施精貢舉和擇長官!」
歐陽修這位豬隊友終於發揮了一次神補刀的作用。
趙昕在內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
趙昕出言道:「昔日范相公曾言,我大宋科舉制度沿襲唐朝而來,然而按照其方法選出來的官員,與治理國家所需要的才能產生嚴重偏差,應試的學子只知道死記硬背、堆砌詞藻,等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巧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