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縣縣立高中的操場上,正在開展「憶苦思甜」報告會,上面有一個頭戴白毛巾的老漢正在「憶苦」,劇情生動,跌宕起伏,說到動情處聲淚俱下,流利的故事說的不帶一點卡,如果孫少平如果在這一定會覺得這老漢應該去北影,在這做報告實在是屈才了。
這老漢是郝紅梅她們村的,他在報告中幾次提到姓郝的地主,怎麼壓迫他,郝紅梅知道可能說的是她爺爺,她現在低著頭,嘴裡卻要卻要跟著大家一起喊:「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勝利萬歲!」。郝紅梅全身在發抖,覺得好像有一個鞭子在抽她。今天早上她也吃了參了糠的高粱面饃的「憶苦飯」,對別人是憶苦飯,對她來說是家常飯。對啊,那個和以前自己一起吃「憶苦飯」的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也許他這會正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地伏案工作吧,也許他正在手支著下巴嘴裡咬著筆想我吧……
郝紅梅想忽然就不覺得害怕了,她並不可憐,起碼有一個人在想她,這就思念的滋味嗎?她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
前幾天學校要選拔文藝宣傳隊的人,聽說是縣縣宣傳部和文化局要求的,顧養民來問她要不要參加,她沒有答應,現在只要顧養民來找她說話,她都會躲開,現在只要上文化課,她都會認真的聽講,有時間也會看一下書,因為孫少平會在大學校園等她。
郝紅梅老早就買好了信封和郵票,準備給孫少平寫信,但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思念的話語她不好意思寫,而她的生活有蒼白的如一張紙,寫點什麼呢,如果說些不重要的話,他會不會覺得沒意思,這讓她好為難,隨便寫點吧,希望他能及早回信。
田曉霞剛從學校回來,一人拿著一本書在發呆,孫少平這傢伙走了快一個月了,剛走的時候她很生氣,這傢伙竟然沒有和她道別就悄悄地走了。現在也沒那麼氣了,只是有些難受。
前段時間,她聽到班裡的女同學說一班的郝紅梅是孫少平的婆姨,對於學校那些男女同學之間的事田曉霞從來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國計民生國家大事,用孫少平的話說,就是不在一個維度,她也不知道「維度」是什麼意思。可關於孫少平的「緋聞」她比較關心,因為這個傳言田曉霞還偷偷去看了郝紅梅一眼,確實挺漂亮。據說這個謠言的起因說是看見賀紅梅和孫少平在籃球場說話,就是他們班比賽的那天,這讓田曉霞哭笑不得,孫少平去學校的籃球場肯定是去打球的,和那個郝紅梅說過話也很正常,畢竟他們以前是同班同學。現在的學生就喜歡傳一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這種事她聽的太多。明知道這是謠言,但還是讓她心裡不順服,也不知道為什麼。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田潤葉,田曉霞笑著說:「姐你來了」
「嗯,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想吃什麼?」田潤葉對這個妹妹也是非常疼愛。
「隨便做點什麼就行了,看你臉色最近不太好,是不是病了?」田曉霞關心地問。
田潤葉笑這說:「沒事,可能是最近開會熬夜多了吧。」
田曉霞還是不放心:「最好還是讓我媽給你看一下?」
「真的沒事,你看見外爺了嗎?」
「哦,他出去轉了,咱先做飯他一會就回來。」
田潤葉最近一直心神恍惚,她聽說孫少安從晉省帶回來一個姑娘,還住在他家裡。她的心都要碎了,雖然孫少平給她說過他哥去相親的事,但她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有了孫少平的提前透漏「消息」,此時的潤葉要比原著中狀態好的多,但傷心是不可避免的,最近她一直沒回過家,除了學校,她偶爾會來她二爸這裡給徐國強和田曉霞做做飯。田潤葉有點想離開這裡,去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可以擺脫李向前的糾纏,也可以擺脫對孫少安的思念。要不要去黃原找杜麗麗呢,還是算了,黃原太近了,算不得遠方,還是寫信問一下少平吧,他應該知道很多。
雙水村,孫少安正和父親孫玉厚蹲在家門口的土坡邊,孫玉厚拿著煙鍋,他夾著旱菸棒,兩人一起在那吞雲吐霧。
「彩禮還是要給的,人家不要是心意,但咱不能不給,你以為個個都像蘭花……人家女子養那麼大不容易……少平走的時候留了一百塊錢,咱再湊一點,多多少少有個意思」孫玉厚說的很慢,給兒子說又像在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