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魔獸,本是遠古神祗,卻因追求力量迷失成魔。明明周身還存留神聖氣息,可所為舉動卻是殘忍暴虐。
那般踐踏而來時,即便是自己屬下的魔族,不知有多少都成了他的手下亡魂。
此刻再去身旁的黎,她的臉上雖然慘白非常,可眼神之中,卻滿是堅定。從她從部落衝出的那一刻,她就沒想過後退,族女的身份也好,部落的意志也好,都支持著她,支撐著她,拼盡全力!
而楊成,忽然就想到了,先前所做的夢。
夢裡的內容他有些恍惚,可是偶爾的隻言片語他還記得,那種亘古寂寞的感覺他還記得。
無盡的長生,永恆的生命,那種存在雖然無上,可實際有什麼意義呢?
掌控,殺伐,恩澤,再造,重生,一切的一切,究竟又有什麼意義?
一如現在的戰魔獸,現在的黎,一個追求至高的力量,一個追求部落的存亡,那他們各自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
思維這東西真得很奇怪,明明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可總會莫名聯繫到一起,偶一個剎那,令楊成感到費解。
或者說,那個夢的存在,雖然自己口中不說,可心裡始終耿耿於懷。
包括此時也是一樣,自己明明有能力一指碾滅這位面的所有魔族,可卻並沒有這般做。
自己本來是來帶回自己的女兒的,這裡的生或死,存或滅,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為什麼現在會幫助黎?
楊成認真地想,只因為先前她看望自己時,臉上那溫柔呵護的笑意讓自己有了感動,從而對她有些心疼。可這種心疼僅僅只是憐惜,卻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所以自己才站在了這裡,站到了她的身邊。
可是這個舉動,本身又有什麼意義?
既然是萬界至尊,那麼又有誰可以傷害到萬界至尊,即便對手再是如潮,即便對手可以毀天滅地,在自己面前依舊不過土雞瓦狗。
楊成機械地揮刀,沒有誰可以擋得住那湮滅的力量,看似普通的攻擊,實則具有斬斷一切生機的無上力量。
「你現在退去,或許還能保住性命,若再執迷不悟,性命堪憂,你不明白嗎!」
黎有些惱怒地呵斥,而楊成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依舊跟在她的左右。
都這個時候了,還如此關心自己的族人,這要讓人從何處開始感嘆呢?
雙方首領一是交手,整個戰場的局勢再次發生變化。
一片耀眼的玄光在周身如怒潮澎湃,當頭壓下之時,金鐵交鳴之聲,鏗鏘入耳動人心悸。
黎知自己毫無退路,此刻面對戰魔獸,根本毫無保留。見其手中短劍上下翻飛,那凜冽的力量浩大的劍氣割裂空間,如連珠弩箭狂怒飆射。
而那戰魔獸同是強悍無比,手中侵染了業力煞氣的長矛一經刺去,激爆狂舞,生猛非常。無邊的土石倒飛,連帶周遭的空間都是被絞成了漩渦,空氣沉沉,視野沉沉。
而楊成,則是不動聲色在旁協助,每每感覺周遭情況對黎不利,暗中便是為其化解災難。
所以自外人看來,雙方首領之間的爭鬥也算得上棋逢對手,你來我往,幾百回合下來,沙場之地都是快翻湧成了糨糊,簡直一塌糊塗。
如此,再次大大激發了精衛一族的戰力。
儘管人數相比稀少非常,可他們眾志成城,戰場無一逃兵者。
雙方交接這一次比之先前幾次更為慘烈,斷肢殘體血水淋漓,整個空氣中都是瀰漫著化解不開的濃濃血腥,可同時,也有著一股無名之火在部落燃燒,如果一定要為這無名之火命名的話,那麼這無名之火稱之為戰魂更加合適!
他們有著不屈的意志,拼搏的精神和不畏生死的豪氣,這也是精衛一族的戰魂!
黎正自陷入苦戰,忽覺壓力驟輕,看去之時才發覺,身邊不知不覺多了十幾個共同奮戰的身影。
「父親大人!叔父大人!」
黎的神色先是一喜,隨即卻又是呆住了。
「女兒家為什麼要在戰場拋頭露面,你爹還沒死,滾回去!」
那是黎父親的怒吼,也是身為一族族長的怒吼。
甚至再也沒有說話的時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