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平康坊不管是冬天還是春天,都是熱鬧無比,仿佛對於這裡的人而言,每一天都是春天。
一道身影在天香樓的廂房裡面喝著小酒,不遠處,一名長的還算不錯的歌姬附和著琴聲,唱起了《水調歌頭》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聲音很好聽,也很婉轉,唱的還是不錯的。
但是那吃酒的錦服男子卻一點的興趣也沒有,心情顯得相當的失落。
「咯吱~」
此時,一聲響聲響起來,然後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身的狐裘,手上一把摺扇慢悠悠的搖著,如今已經是初春了,但是還依然有些微冷,可是這傢伙竟然不覺得一點冷。
「喲,這不是咱們的武連縣公麼?」他笑眯眯的說道,慢悠悠的向前。
「哼!司馬如,你是專門來取笑某的麼?」李君羨冷冷的看向司馬如,司馬如這人李君羨是認識的,出身自司馬家。
這司馬家可相當的厲害,祖先正是司馬懿,司馬昭之後建立起了晉朝。不過,這傢伙雖然出身世家,卻整日與一群遊俠混跡在一起,可以說是世家之中的一個異類啊。
「我不是來取笑你的,是來給你指一條明路的。」司馬如坐了下來,然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品味起來。
「菜的味道,比芙蓉閣的差的遠了啊,這酒也不是蘭若釀,堂堂的郡公居然喝這樣的酒菜?」司馬如淡淡的說道,可是那表情讓人覺得相當的不爽。
「哼,有何話你就快些說!」李君羨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走了出去,整個房間只剩下司馬如和李君羨。
兩人雖然相識,但是關係不好不壞,這些年更是沒有來往,現在他找上了門來,想來是有事情的。
司馬如看向李君羨,一笑,道:「某是來救汝的。」
「救某?」
「你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獲罪貶官吧?」
「某沒罪!」
「有沒有罪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司馬如哈哈一笑,道:「想你也是為大唐立下赫赫戰功的人物了,為何卻從郡公變成君侯了呢?」
「恩?汝此為何意?」
「最近坊間流傳著『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這同我又有何干係?」李君羨可不相信,自己就是啊所謂的「女主武王」,他也不想造反。
此時的李君羨對李世民還是很忠心的,也很知足現在的地位。事到如今,他還以為自己是那裡得罪了人,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下場,可是思前想後的,似乎自己最近沒有得罪人啊。
「左武衛中郎將、武連縣公,五姑娘。」司馬如含有深意的看向對方,李君羨不由一驚,這什麼可能?這什麼可能?
自己為大唐立下赫赫戰功,皇帝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句不知所謂的謠言而怪罪自己麼?這什麼可能?
想著想著,李君羨背後的被汗水給濕透了。
「你到底是誰的人?太子?魏王?還是齊王?」
「女主昌」司馬如淡淡的笑道。
與此同時,清河縣的縣城門外,一群人正在緊張的等待著。
崔信之有一女三子,長女嫁了程咬金,三個兒子分別娶了王、楊、盧三家嫡女,而崔信之又有兩兄長。故而清河崔信之一家,也是算是一個大家族了。
當然了,清河崔家可不只有這麼一家人而已,崔家算是清河崔氏上百分支之中的一員。清河崔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就好像隴西李氏,李世民號稱是出自隴西李氏,但是隴西李氏卻不是王族也不是皇族,而是五姓七望的世家罷了。
不過,似乎隴西李氏不太願意承認李世民一支出自隴西李氏,在那些隴西李氏眼中,不過是一個半胡落魄戶。
崔之仁、崔之義、崔之禮三人帶著族人,正在緊張的等待著,此三人乃是程崔氏的親兄弟,崔仁更是崔玉的老爹。
而來者之中,除了崔信之這一房外,還有另外的幾房,當然了,這另外的幾房絕對不是真的想來迎接程崔氏的,而是來看熱鬧的。
反正在家也沒事幹,就跟著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