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朝代總會有施政錯誤,百姓們就會認為朝廷內出奸臣,要懲治奸臣,這時一些人就要倒霉了
而在金軍南下,威逼汴梁時,李綱整出一個六賊,六賊成了出氣筒,消減了憤怒的民意。其實六賊很冤枉,他們的確是結黨私營,的確是打擊報復,的確是壞事干盡,可是金軍南下管他們毛線,將所有的罪名推在他們身上,也太看得起六賊了。
如今靖康之恥,百姓憋屈到了極點,急需要發泄怨恨之意,張邦昌這個兒皇帝就成了最佳的出氣筒。誰讓他倒霉呢!
張邦昌本來罪不至死,可是百姓要發泄情緒,於是他必死。
恍然間,趙朴有些明白,他思考問題太過理性了,卻忽略了很多事情充滿了感性。人是感性動物,思考問題,做事情,不會時時刻刻保持冷靜,保持睿智,往往是意氣用事,做一些偏激,甚至是錯誤的事情,直到了做了之後,才發覺是錯誤,甚至一直認為正確。
憤怒和仇恨,往往蒙蔽了許多人的理性,衝動行事。就好比,宋金之間的實力差距,還都汴梁的壞處,如何抗金等問題,難道這些大臣真的不知道嗎?
仔細思考,很清楚分析到其中的利弊。不過在靖康之恥,這樣千古未有的大恥辱面前,許多的大臣早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早已經忘記了理智為何物,往往是採取激進,冒險,極度不靠譜的抗金方針。
他們智商本身很高,可是在仇恨的影響下,變成了二五零。
可是趙朴卻是穿越而來,思想中保留著「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別看此時你死我活,幾十年後,照樣是一家人。因而,他自始至終是一個局外人,因為是局外人,能夠更加理性的看待宋金之戰,少卻了幾分情緒化,偏激化,多了理性與合理。
…………
張邦昌還是免不了流放,被貶至潭州「安置」,「令監司守臣常切覺察」,飲食起居都要向尚書省報告。
總之是一樓到底,再無翻身的機會,而此時應天府的百姓,以及官員們連聲歡呼萬歲,似乎他做了一件極為偉大的事情一般。趙朴得知,百姓大臣歡呼的情形之後,心中直翻白眼,打不過主子,就拿奴才出氣,果然是夠有風格。
不過他無暇顧及這些。
李綱、宗澤、張所等人要趕赴各地防備金軍南下,按照金軍的習慣,多是秋高氣爽,馬肥的時刻出兵。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利用有限的時間,去構築防禦體系,免得金軍南下時,束手無策。
而朝中政務都交給汪伯彥、趙鼎、范宗尹三人。汪伯彥是議和派,而趙鼎是主戰派,而范宗尹則是一個麵團。他們三人都是有才能的,不過缺點也是巨大的,汪伯彥太過圓滑,趙鼎太過剛正,而范宗尹則是牆頭草。
這樣的三人組合,最為精妙,可以防止獨攬大權。唯一的缺點,就是三人爭吵不斷,行政效率會下降,於是趙朴則是提出小事不決三人表決,大事不決他處置。
而有這三人的存在,趙朴總算是從繁忙的政務中解脫了出來,專注於軍隊建設。
如今是亂世,有槍就是草頭王,有了一隻強軍,才能有生存的本錢。有了一隻強軍,才能有生存的本事,進一步說,可以稱霸天下,滅了金國,一統天下;退一步可以劃江而治,南北對峙。
一切都要服從於軍事,一切都要以軍事為上。
只要軍隊上不出問題,只要牢牢握緊槍桿子,即便是出上幾個奸臣也不要緊,他可以輕易的罷官,輕易的流放,完全隨著他的心意。
而軍隊中,八字軍身為他的嫡系,需要緊緊抓在手中。
此時,趙朴當了皇帝,可是這個皇位極為不安穩。
歷史上,宋太祖趙匡胤為何敢於杯酒釋兵權,因為他就是當時最大的軍閥,手中握著強軍,不怕手下武將不交出兵權,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正好平了那些不忠心的武將。明太祖朱元璋為何敢於大肆殺戮大臣,因為他就是軍閥出身,不怕殺戮大臣太多,造成麻煩,因為他有軍隊彈壓。
許多開國皇帝,往往是獨裁的,多數是暴君,往往是臣子不得不屈從於君王,因為這些開國皇帝都是軍閥出生,手中握著的嫡系軍隊,最為忠心,戰鬥力更是強大。不怕手下的大臣不服,誰造反,滅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