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大明帝國帶來的強大的壓力,即便是遠在東瀛,現在的田川七左衛門與鄭彩也感覺到了壓力山大,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強大的壓力壓迫著他們必須做出改變,必須要強大,不然的話,死的比誰都難看啊,比別的,也許朱傑算不上天下第一,但是論到戰爭,還真的沒發現哪一個是這個馬上皇帝的對手,從李自成到張獻忠,從皇太極到多爾袞、多鐸兄弟,多年來,一個個都成為了朱傑的手下敗將,甚至連北面的蒙古都被朱傑給降服了,難道就憑著東瀛一隅之地能夠抗衡的了?
南京,現在的查栓同樣面對著巨大的壓力,當然,壓力最大的不是田川跟查栓,而是遠在福州的鄭成功與鄭鴻奎。
兩個人在福州度日如年,甚至查栓讓鄭鴻奎到南京來,鄭鴻奎都沒有敢動地方,生怕自己被查栓給直接砍了,這一次水師失利,可是著實讓查栓丟了面子啊,人家可是剛剛上任水師總督沒有多久呢,自己就給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好在,朱傑沒有讓他們叔侄擔心太長時間,很快,聖旨就隨著七百里加急信使到了福州。
旨意很簡單,此次出兵圍剿海盜,戰事失利,非將士貪生怕死之故,敵人奸狡多端,不慎入彀,情有可原,念鄭森、鄭鴻奎歸降有功,朕不予追究,不過,帝國水師與福建水師急需整頓,遠征東瀛日期迫近,須大力整頓兩大水師方可,為統一事權計,鄭鴻奎調任兵部,擔任兵部侍郎,鄭森調任商部,擔任商部侍郎,同時遠征東瀛,朝中缺乏對東瀛事務精通者,鄭氏家族起家於東瀛,朕正需借力之時,望二卿接旨之日起,即刻北上京城任職,福建水師交由帝國水師提督鄭浩天統領。
鄭成功與鄭鴻奎相視苦笑,這可以說是最好的結局了,皇上好歹還念著當初的舊情呢,雖然失去了對福建水師乃至福州鎮的控制,但是兩個人可都是去京城做侍郎了,一個兵部侍郎、一個商部侍郎,可比總兵要威風多了,甚至連鄭成功的爵位都給保留下來不動,自己兩個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這是去做侍郎,不是去清水衙門混日子,有職有權!
「唉,森兒,都是叔父連累了你啊……」
鄭鴻奎澀聲道,在鄭鴻奎看來,鄭氏家族留在福建,執掌福建水師方才是上上之策啊,哪怕是朝廷不掏銀子,所有的錢糧軍餉都有鄭氏家族自己來籌措,都沒有任何的問題,鄭氏家族出得起這筆錢,只要鄭氏牢牢掌控著福建水師的軍權,那鄭氏家族就永遠都有一條後路,一旦局勢不妙那就立即遠竄海上;但是福建水師的軍權交出去了,即便是爵位再高,職權再大,也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鄭成功突然一笑,答道:「叔父,你說的哪裡話?難道您沒聽說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實話說,我們鄭家一支掌握著福建水師,方才是禍端的根源啊,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皇上一代雄主,見識深遠,自然是不可能將軍權交給自己不信任的人手了,我們手中掌握福建水師,尾大不掉,朝廷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鄭家下手,與其每天這樣擔驚受怕,倒不如早點脫離這個是非之地,離開了福建水師,鄭家一族反而是安全了呢,沒有人再回去找咱們叔侄兩個的麻煩,兩個侍郎怎麼了?也不錯嘛,最起碼也是朝堂上的大佬了,有幾個家族能夠同時出現兩個侍郎?這是皇上無上的恩典啊……」
鄭成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真的是絕頂聰明,幾年時間裡,在國子監跟江南一帶遊歷學習,拜謁賢達,使得鄭成功比其他同齡人要更加的成熟,一眼看透了其中的奧妙,別人,他不敢保證,但是皇上,這一次絕對是在拯救他們鄭家啊,朝中看鄭家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落井下石的也絕對不在少數,特別是那些腹黑的文臣們,更是恨不得將鄭家滿門上下都給殺了,拿著人頭來向皇上表忠心。
但是,皇上只需要一道聖旨,就完成了對鄭家的拯救,解除鄭家的軍權,然後進京入職,這樣一來,誰也找不到藉口了,雖然侍郎的職銜比總兵要好看的多,但是,總沒有執掌一方重權來的威風,更何況是是家族子弟為骨幹的福建水師?明升暗降,足以堵住朝堂大佬的嘴了,同時,保全住鄭家的富貴。
鄭鴻奎依舊是一臉的惆悵,這可是兄長帶著自己這些兄弟們,歷經二十多年,篳路藍縷方才創下的基業啊,其中的艱難險阻,也只有他們這些當事人方才知道,多少次鄭家都是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塞翁失馬 焉知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