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應進入大司馬衙署當中時,大司馬府中已經是席開數十桌。李傕所轄的西涼軍將校都在庭院裡頭,陪著郭氾和張白騎帶來的貼身侍衛在舉杯對飲。而李傕和他的幾個兄弟子侄子,如兒子李式,侄子李暹、李利,堂弟李桓,外甥胡封,只是在大堂當中,陪著郭氾和張白騎舉杯。
這已經不是李傕第一天在黃白城內擺酒款待郭氾和張白騎了,而是已經連擺了三天酒宴,天天敞開了吃喝,吃飽喝足之後,李傕還會安排他府上養著的胡姬給郭氾、張白騎還有他們的侍衛暖床......可謂是周到之極!
不過就算是李傕的招待再周到,郭氾郭阿多原本也是不敢來的。畢竟李傕早先有擺鴻門宴的前科,利用鴻門宴殺掉了樊稠、李蒙,還疑似給郭氾下毒!如果不是郭氾機靈「吃屎」催吐,他也許都活不到小天子劉協給他算出來的死期,也就是建安二年。
而現在都建安元年十二月了,眼看著就是建安二年,小天子劉協算定的郭氾的死期可就要到了!
其實一開始,當張繡派來報喪的使者將「天子咒殺」張濟的消息,還有天子預言郭氾、李傕死期的消息一股腦告訴郭氾時,郭阿多壓根就不相信。
這不胡扯嗎?小天子要有那「法力」,他和李傕怎麼可能活到建安二年、建安三年?
可是當郭氾派去南陽「吃席」的大將伍習慌裡慌張跑回來告訴他許多更加「玄幻」的消息時,郭阿多才感覺到情況不對了。倒不是他自己相信小天子修仙成功了,而是伍習的那張大嘴巴太能說了。講得那叫一繪聲繪色,還見人就說,就差把小天子在魯陽召喚天石大敗楊奉、韓暹,施展起死回生之術收降白波黃巾的事兒編成歌謠到處傳唱了。
等郭氾發現不對的時候,底下那幫西涼大兵都準備吃完他郭阿多的席就散夥了!
而且郭氾還不能說這伍習還胡說八道,因為人家有證據。跟著他一起去南陽「吃席」的隨從就是人證,而張繡寫過郭氾的親筆信就是物證!那可是「白木黑字」,真真切切寫著呢!
這下郭阿多真的感覺到了「天子咒殺」的威力,隨著建安二年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慌,每天晚上一合眼就隱約聽見有人在那裡磨刀?最後,他終於顧不得危險,親自跑到黃白城找那個「建安三年滅族」的李傕商量對策了。
要巧不巧的,當郭阿多趕到黃白城的時候,盤踞弘農郡山區的黑山賊張白騎剛剛帶著幾百車糧食跑來黃白城和李傕商議一筆「翻天的大買賣」——聯手打劫雒陽城!
李應走到大司馬府大堂外頭的時候,他堂兄李傕已經喝得有點胡言亂語了,正在大堂上大放厥詞呢:「天子修了妖法又如何?我李傕才不怕呢!郭阿多,你也別怕......咱們一起和他拼了!」
真不怕嗎?李應可有點不相信啊!他那堂哥李傕再迷信不過了,黃白城裡可養了不少女巫,干點什麼都要先占卜,搞得底下的將校和謀士都有些嫉妒了——這是女巫重要,還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重要?
這時候左右向李傕報告,說他的堂弟上軍校尉李應從南陽「吃席歸來」,李傕趕緊招呼李應進去,也不等李應坐下喝上幾觴酒,就跟他打聽了起來:「三弟,東邊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說是那小天子習了妖術,咒死了張車騎......還,還詛咒我和阿多?」
李應點點頭,咬牙切齒地道:「確有此事!而且小天子不僅咒你一人,還咒你的三族......建安三年,咱家就要被滅族啦!」
「欺人太甚!」
「好一個妖言惑眾的昏君!」
「大司馬,你帶著我們殺進雒陽去誅了這個昏君吧!」
大堂當中馬上就有幾個李家人惱了!
憑什麼呀,郭阿多家就死他一個,到了李傕這裡就滅族?這公平嗎?不公平!
李傕那張滿是橫肉的面孔一下就變得陰冷可怕,還重重地哼了一聲,大堂之中一下就安靜了。李傕又盯著李應問:「那小昏君回到雒陽了嗎?」
原來這李應不僅是去南陽「吃席」的,還負有查探消息,搜集情報的工作,所以他回來的才比伍習晚了好些天。
「已經回了,」李應回答道,「十一月初三回的雒陽,帶著好幾千輛柴
第36章 天子修了妖法,我們一起和他拼了!(求收藏、追讀、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