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侯選、梁興似乎已經心灰意冷,堅持要回河西老家去當軍閥,韓遂怎麼勸都沒用,只能讓他們三位先回各自的軍營去喘口氣兒。
就算要跑路,也得先養一養精神,收拾一下行李,再統計一下傷亡損失,另外還得為死去的兄弟和子侄子發送一下,流幾滴眼淚。
哭完之後,還得好好商量一下那些回不來的弟兄的老婆孩子還有家產怎麼分配,然後才好上路吧?也許商量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關中這邊比河西好太多了,神仙多一點,大家一起想辦法對付嘛!
不就是神仙嗎?河西那邊裝神弄鬼的還少嗎?真是少見多怪。
打發走了馬騰、侯選、梁興三人之後,韓遂又請來了董昭和許攸,想和他們一起商量怎麼對付那個裝神弄鬼的劉大仙。
董昭和許攸也聽說馬騰、侯選、梁興他們仨在藍田遇到了神兵天降和飛劍斬首,狼狽而還了。所以韓遂一讓人來請,他們就馬上趕到了韓遂的鎮西將軍府。
「文約,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聽人說馬壽成他們在藍田遇上了天家御駕親征,還有什麼神兵天降和飛劍殺人?這是真的嗎?」
「文約,城裡頭都傳遍了,說什麼有許多神兵從幾百尺高的飛天法球上往下跳就這樣把藍田城給打破了!真有其事嗎?馬壽成他們在哪兒?」
韓遂點點頭:」天家的確御駕親征了,而且還打敗了馬壽成!他兒子馬孟起搞不好已經被諸葛亮所殺」
韓遂頓了頓,又道:「至於什麼神兵天降和飛劍殺人,那一定都是裝神弄鬼的障眼法我在涼州見多了,許多西域浮屠教、拜火教的道人都會玩這些!
那幾個從法球上往下跳的,一定是順著繩索滑下去的。至於飛劍殺人應該是把小劍裝在特製的弩機上射出去的!馬壽成他們幾個手下的兵丁都愚昧無知,這才被障眼法所騙!」
董昭點點頭:「定是如此天家的那些法術,除了預言之術旁人難以複製,其他都是可以依葫蘆畫瓢復現出來的,不能說是障眼法,那也是一種學問。」
許攸笑道:「天家自己在『三卷真經』當中也說了,所謂的仙法,並不是真正的法術,只是關於自然萬物的學問。而且他的預言之法也只能說中幾件事兒到現在不過就是說中了張濟之死、郭氾之死、袁術稱帝、淮南大旱、劉正禮之死,還有李傕三族被滅也只是勉強言中。加一塊都還沒有十件大事兒呢!這次華陰糧城被將軍所燒,段護軍被將軍生俘,他就沒有算到!」
「真的沒有算到?」韓遂似乎有點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沒有!」董昭搖搖頭,「吾反覆試探了段忠明幾次,天子絕對沒有和他說過他在華陰會有『火光之災』和被俘之難。」
許攸道:「天子還和他說他是長壽之相,還可以壽終正寢文約,這段忠明的壽到底長不長,到底是不是壽終正寢,現在可都在你一言之間了。」
韓遂趕緊擺擺手:「子遠,段忠明畢竟是武威段氏如今的族長段氏怎麼也是涼州一等一的世家大族!」
許攸笑道:「那也是文約你心善,不是天家算得准。」
韓遂道:「不過天家御駕親征倒是有點麻煩我怎麼說也是漢室之臣,對漢室還是忠的,只是被小人所害,不得已才起兵自保。現在天家斬殺程子白,又擊敗了馬壽成他們,算是大獲全勝了。而吾又擒了段忠明,燒了華陰的軍糧也是個小贏。子遠、公仁,你倆覺得現在是不是兩邊都該見好就收,停戰講和了?」
許攸和董昭都點點頭。
他們幕後的大佬想要摸的底,現在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天子的神預言,好像也就這樣了,只能預測到極少數事件!
至於大佬們給韓遂的定位,不過就是個「涼王」,涼州比較「涼」,他該去那裡呆著,所以三輔之地還是應該讓給天子的。
「文約,」董昭笑道,「那我說個數吧,你做鎮西將軍,武威太守,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金城侯怎麼樣?」
韓遂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許攸一眼,許攸點點頭道:「我看行!」
「天家能答應?」韓遂問。
董昭笑道:「文約,我差不多可以放了吧?我去藍田城和天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