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慕蓁熹與吳正洹之間的命定羈絆?
分不清了,檐下已無人,意氣風發的靈魂跪著地,滿目蒼涼。
吳正珩出了宮,在人間奶茶鋪中沒有慕蓁熹,新開業的鋪子中也沒有慕蓁熹。
如今的吳正珩已是一國之主,再相見,林長白等人對他敬畏有加。
偏摯兒又懼又著急,「昨日才帝後大婚,今日就找不到慕蓁熹了?你還是皇」
林長白拉住了摯兒,示意她不可造次。
摯兒癟癟嘴,「回家看看吧,許是慕蓁熹在我家呢。」
然而慕蓁熹也不在摯兒家中。
摯兒開始著急了,看向吳正珩的目光再也沒有剛剛的敬重和顧忌,「我看,是皇上把蓁熹欺負跑了」
林老連忙呵斥摯兒,林嬸也拉住摯兒,「這可是皇上!」
面前的摯兒滿臉怒氣,蠻橫無禮,但因著慕蓁熹,吳正珩並沒有苛責的意思,「無妨,在外我仍是五公子。」
他難得解釋,「我與喜兒並未吵鬧,她先我一步出宮,我事情忙完了便來尋她,沒成想四下找不到人。」
林長白也幫忙緩和著氣氛,同林伯一起想著慕蓁熹可能去哪兒。
摯兒對吳正珩的敬重也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刻鐘,這會兒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看不慣。
她湊近了他的身旁,小聲道,「別以為你是皇上,我們只是平民就會怕你,你若是對喜兒不好——」
摯兒的話還沒說完,就得了吳正珩一個蔑視,赤裸裸的表達著對摯兒威脅的不屑。
摯兒更生氣了,「你!別讓我逮住你的狼尾巴,不然我就天天往你們宮門口倒泔水,我還到處傳揚你是混蛋,你,不在乎是吧,那我就把慕蓁熹拐跑!」
吳正珩聽不下去了,與林伯頷首,「告退了。」
林長白要跟著相送,林伯猛然拍手,激動著道,「我竟忘了,還有一個地方。」
吳正珩:「何處?」
林老篤定地道,「人間逢。」
拒絕了林長白的陪同,吳正珩一人騎馬趕往人間逢。
林老與吳正珩道,他第一次見到慕蓁熹的時候,慕蓁熹一臉愁容,詢問怎麼去壩下牛。林老心中是震驚的,但是見慕蓁熹並不知內情,才耐心解釋,指了道路。
桃木林中,吳正珩拴好了馬,放眼望去不見邊際的桃林,他的心又沉了沉。
明明他已經儘可能地陪在慕蓁熹身邊了,為什麼慕蓁熹還是有這麼多他不知道、不曾參與的事情?
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讓他的心中很沒有把握,很是慌亂。
他走進桃林,往裡面去,錯落的木牌豎立,一路走來,吳正珩周身的氣場溫度降至隆冬。
在快到盡頭的木牌處,一襲水藍衣衫的女子靠著桃樹昏睡著,在她的手邊,一酒罐倒著,泥土被酒水浸濕,
而在桃樹的另一邊,草地上儼然有一塊平地,是有人經常在此靠坐留下的痕跡,旁邊擺滿了空的酒罐。
吳正珩繃緊了面容,心中波濤洶湧,一步步走進這一畫面。
他的腦海中,控制不住地充滿了各種質疑的聲音。
這處桃林慕蓁熹來了幾次,與什麼人一起在這裡把酒言歡?
擺放的酒罐上熟悉的紋路,真的是他知道的那一個嗎,這些酒,真的是當初他親手放進酒窖之中的嗎?
是的吧,畢竟盛京之中再無別處能有這酒了!
可為什麼在這兒!
為什麼吳正洹會在這兒與慕蓁熹共飲?
腦海中更多的畫面鋪天蓋地湧上來,昨夜的交歡也夾雜在一起,在腦子裡混作一團。
心痛著,吳正珩抽離了自己的思想,像是一個門外漢一樣站在遠處看著腦海中的邪惡作亂。
在桃樹下,他蹲下了身子,微微顫抖的大手搭上慕蓁熹的肩膀,聲音如空闊又冰冷,「喜兒,醒了」
緩緩地,那似蜻蜓振翅膀的睫毛抖落一簾清霜,慕蓁熹睜開了眼眸,恍然還在夢中一般。
她呼出一團酒氣,伸出手要勾吳正珩的肩膀,發出的聲音軟和得不成形,